陈明达一笑,说:“好,勤务兵,来两个海碗来。”
杨志远说:“有一个就行了。”
陈明达笑,说:“客人上海碗,我做主人的也该陪之方为待客之道。”
杨志远本来就准备自己一个人豁开了喝,喝醉拉倒,现在一看陈明达应战,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不由看了安茗一眼。陈明达注意到了杨志远的这个动作,笑,说:“这是我们爷们间的事情,想喝就喝,用不着看女人的眼色。”
安小萍一听笑骂,说:“老陈,哪有这样教唆晚辈的道理,你这不是为老不尊么。”
安茗也不乐意,说:“爸,你这是干嘛,你以为志远像你啊,志远你可别学爸的,女人的话该听的还是得听。”
老毕哈哈一笑,一语双关,说:“老陈,你要是这般鼓励小杨,我看你今后怎么处理安茗和小杨小两口之间的纠纷。”
第44章千里姻缘(4)
陈明达自是听出了老毕话中的意思,他没接话,只是笑,说:“军人的职责是什么,保家卫国,让女人远离战争。在我看来,真正的喝酒,也不亚于一场战争,女人自然也得远离,不然这酒就没法尽兴地喝下去。”
勤务兵这时已经把海碗拿了上来。杨志远打开第三瓶酒,一斤酒倒满了一海碗。陈明达的酒,杨志远想倒却又不好倒,不倒吧,有失礼貌,真倒吧,又不知道会不会惹未来的岳母生气,杨志远很是为难,举棋不定。陈明达看出了杨志远的意思,一笑,指挥勤务兵,说:“把酒打开,给我满上。”
勤务兵没少这样给陈明达倒酒,部队的首长一喝尽兴了,也是这般海拼。现在一听陈明达下了命令,他二话不说,打开酒瓶,利落地把海碗满上。
杨志远端起海碗,和陈明达一碰,一饮而尽。
陈明达哈哈一笑,说:“好,豪气!我喜欢!”
一仰头,咕咚咕咚,一碗酒也是到底。
老毕和李泽成一看两人喝酒的架势,暗自咋舌,心说,这哪里是喝酒,分明就是喝水,而且喝水也不是这个喝法,这么咕咚几口,难免不被呛着。
陈明达把碗一放,说:“好,痛快,这样喝才有意思。”
陈明达这时不叫杨志远小杨了,他笑,说:“志远,敢不敢再来一瓶。”
叫志远自然比叫小杨亲近,李泽成一听,就知道这表示陈明达对杨志远更为认可,几乎可以说是默许了杨志远和安茗的关系,杨志远只要再稍加努力,他和安茗的事情也就成了。李泽成心里挺为杨志远高兴,但他并没有点破,端起酒杯,和老毕碰了碰,老毕心领神会,两人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杨志远虽然也听出了那么一点点意思,但此刻他的酒劲已经上来,也就没去细想,只顾点头,说:“好,再来一瓶。”
杨志远偷偷多喝了一瓶酒,陈明达其实早就知道了,但他没说,现在一看杨志远两斤多茅台下肚,竟然还敢应战,陈明达就明白杨志远这年轻人的酒量真是可以,和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比,而现在杨志远占着年龄上的优势,只怕比自己还会略胜一筹。陈明达知道这时候得适可而止了,杨志远的酒量好是一回事,但他现在多喝了一斤酒,肯定拼不过自己。陈明达一则不想占这便宜,二来心知真要把杨志远喝醉了,夫人和女儿肯定会跟自己没完。
陈明达略一思量,已是有了主意,陈明达数了数空酒瓶,说:“咦,怎么就喝了四瓶酒了。勤务兵,怎么一回事?”
勤务兵虽然看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事情的原由,但他自是不好明说,只是说:“首长,是不是您记错了?”
陈明达摇头,说:“这我怎么会记错。先是四人喝一瓶,刚才我和志远一人一瓶,明明只喝了三瓶酒,现在四个空瓶,不对。”
陈明达望了杨志远一眼,说:“志远,是不是你偷喝了?”
杨志远装傻,摇头,说:“我不知道。”
陈明达一笑,说:“也不管是不是你偷喝的。反正就两瓶酒了,勤务兵,给我把酒满上。”
勤务兵利落地把酒倒到了陈明达面前的海碗里,滴酒没漏。杨志远待要把第六瓶酒倒进自己的碗里,陈明达这时朝勤务兵一使眼色,勤务兵会意,麻利地把杨志远手中的酒瓶夺过,杨志远一时不明就里,望着陈明达,等陈明达说话。
陈明达笑,说:“老毕、泽成的酒量我知道,半斤刚刚好。他们肯定还没喝够,志远,我们不能把酒都抢着喝光了,也得给他们留着点,这瓶酒,老毕、泽成、志远,你们三人分了如何?”
老毕笑,说:“老陈,你既然知道我和泽成的酒量,刚才为何一付非要把我俩灌醉的架势。”
陈明达笑,说:“我老陈再怎么不通世故,也没有在家里把客人灌醉的道理。”
李泽成笑,说:“我看陈将军的本意只怕还是考验志远来着。”
陈明达哈哈一笑,不作解释。这时勤务兵已经把酒分成了三杯。杨志远这时豪气一起,不干了,他把玻璃杯里三两三钱三的酒倒到了海碗里,说:“刚才将军可是说府里有的是酒,既然将军倒满了一海碗,那么再来一瓶把我的酒满上才行,不然有失公平。”
安小萍一听,笑了笑,低低地对安茗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杨志远还真是胆大冲天,竟然敢向你爸叫板,我真是服了他了。不过,还别说,就这个性,只怕是对上了你爸爸的脾性。”
安茗笑,说:“那还不好,免得你再多费口舌。”
安小萍提醒,说:“安茗,不能让他们再喝了,真让他俩喝高了,等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成何体统,让人笑话。”
安茗心想,以父亲的脾性,杨志远真要找酒喝,父亲说不定还真会再搬出一箱酒来,真喝高了,保不准还真会出现母亲说的这种状况,在家里父亲一贯随性,不似在外面那般严谨。安茗赶忙起身,走到杨志远的身边,说:“志远,我不许你再喝了,等下醉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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