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想喊着停一停,不过一想了出门前易天师揪着他耳朵交代的那一番话,只能畏缩的咽了咽口水。
何况易天师精通玄门之术,这会,不定正拿着护心镜监视着呢。
转瞬已经拍着胸口大喘起来,“师傅,您老人家可看清楚了,徒儿是真没偷懒啊。”
接着,又朝那背影追了上去。
街上本已经空旷了,柳晨直奔了客栈的路,也不忘留意着周围。他想顾延舟是下了心去表达心意,定不会空手。以他的性格,怎么也得挑些精致之物才是。
果不其然,柳晨在经过一家玉器店时,停了急促。
他跑的太用度,也累的直喘。不过好幸是赶上了,瞧着那熟悉,只能后怕的抹了抹额上的汗。
这才用了扇送风,好一阵的扇,这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斯文形象。
“顾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柳晨只求一击即中。
顾延舟正挑中了一块据说是老板私藏的好玉,且为那羊脂玉的温润爱不释手着。就听了自门口的唤声,他狐疑着转过身去,竟是刚告别不久的柳晨。
“柳兄?”顾延舟收了好玉,满面堆笑,想是因为挑了好物心情颇佳,“你怎么寻到这来了?”
柳晨气还未喘定,刚巧瞧了顾延舟手中的玉。他怔了一怔,立是冲了前去阻道:“顾兄,这玉你不拿,更不能送。”
这话说的顾延舟一头雾水,讶道:“怎么,可是这块玉不配佳人。”
“哪来什么佳人。”柳晨打断了他的心思,“反正就是不能送。”
顾延舟只当他是在玩笑,“不过一会的功夫,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柳晨满眼的寒光,实不忍顾延舟再雾里看花,一咬牙道:“你听着,那女子是!”
他激动的险些脱口而出,总算在关头忍了那二字。他瞧了一脸茫然的顾延舟和掌柜,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把抢了那玉放回柜台,扯了顾延舟就走。
顾延舟没得防备,径自被拉了出去,他迷迷糊糊的,好生不解。一直被拽离了玉铺,才得空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是做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柳晨想着先把他哄骗走再说,慢腾腾道:“我才想起来有件事没告诉你,你先与我回去,我慢慢跟你说。”
若在之前就罢了,可是顾延舟现在满心只惦记着那块好玉,匆忙拉回了自己被拽的死紧的衣袖,“长话可以短说,现在最要紧的也敌不过那块玉的。”
柳晨依然笃定的拉住他,顾延舟表示出的迫切的情意叫他心慌的很。忍了又忍,终于似憋不住了,“那好,你别怕。你且好好听着,那姓林的女子根本不是人,她是妖孽。你若再痴缠下去,定要赔上命不可!”
顾延舟忽的无言,眼神中露出几丝惊惶不解,半响才听清楚这话的意思,“你在说什么胡话!”
柳晨极力稳了自己害怕的情绪,“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若不信,去问那位道长便是。”
“什么道长!”顾延舟心绪不明,顺着柳晨示意的方向看了去。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就看得有个人正扶着墙直喘气。因他弯着腰看不清楚模样,只是瞧着衣着式样,印纹间隐隐可见八卦的图样。
提到道士,对顾延舟而言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讽刺一笑,“又是些江湖术士!”
回想起来,他正恨着那对林梨不敬的贼道士。等到那人抬起头来看他,先是一凛,继而是不敢置信,随后几是连眼睛都气红了。
“又是你!”
哪里想到,这无耻之徒竟如此大胆,从杭州跟到此地来了。
只稍一想他对林梨的毛手毛脚,顾延舟就觉闹心的很。恨不得这人消失干净了才好。
他也顾不得去惦记那块好玉了,更忘了柳晨的妖邪一说。捏紧拳头,怒气冲冲的就朝纪展元冲了过去。
柳晨正注意着顾延舟的一举一动,忽地见他暴怒,面上一硬,立冲过去拦住了他。
见了柳晨挡路,顾延舟怔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先是看了看那贼道士,又转向了柳晨,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二人,什么时候扯上的关系?
反是柳晨镇定了,“顾兄,这位就是易天师的高徒。若不是他,恐怕你我还要蒙在鼓里。”
他这一说,顾延舟算是明了前因。更是分外的咬牙切齿,“柳兄,你好歹是考过科举的人。这种荒诞的鬼话你也相信。林梨有血有肉又能见光,哪还什么妖邪之说。”
“若是从前,我定然不信。”柳晨回想着刚才解释道:“但是易天师显了神通,我也不得不信。”
顾延舟听了几要跳脚,“不过都是些糊弄小孩的把戏!这贼道士我早就见过,还在杭州的时候他就心存不轨,竟还想对林梨下手。我懂了,他定是吃了亏不甘心,才蒙骗了你,想对林梨不敬。”
柳晨还想再辩,却被一双手左右一挣,将他二人迅速分了开来。
纪展元好歹把气喘匀了,端的是一脸的正气,“顾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顾延舟正在气头上,脸色难看的很,“又是你这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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