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继而笑了下:“好。”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妈妈放心把你交给我。”
林浅弯唇笑了,点点头:“我相信你。”
在民政局折腾了一上午,终于领了两本小红本出来。许漠南乐不可支,高兴坏了,举着结婚证对着阳光左看右看,跟宝贝似的。
“怎么样许参谋长,看清楚了么?不是假的吧?”林浅打趣他。
许漠南揽着林浅的腰,得意地笑:“我国婚姻法规定了,现役军人离婚必须经过军人的同意。林浅,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撂下,往后我可以宠着你惯着你,你随便怎么折腾都行,要是吵架了我也肯定让着你,但是只要提离婚,我就两个字,不准。”
哪有刚结了婚就说离婚的事的。林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许漠南眉峰一挑:“你瞪我也没用,这就叫上了贼船下不来。林浅,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媳妇了,以后你就被正式收入我的职责范围里,凡是要侵犯我领土的,我坚决不会姑息。犯我媳妇者,虽远必诛。现在,叫声老公来听听?”
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了,林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从他手里拿过结婚证,鲜艳的大红色在眼底下晃了晃,她在心里微叹了一声。
二十年前,她跟他打架的时候,能料想到今天她会嫁给他么?
第一次见面,他扔了她的书包,她把他咬出了血。
——这怕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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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浅就和许漠南坐飞机去了B市。看得出来许漠南很是兴奋,一路上都在哼着《回娘家》这首老歌,而林浅诧异的是他竟然把歌词都记得一清二楚:“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啦,小河里水流这哗啦啦啦啦啦,谁家的媳妇她走得忙又忙呀,原来她要回娘家……”
自从领了结婚证之后,许漠南就一直都是这幅德行,像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又像是八年抗战取得胜利,总之四个字,扬眉吐气。
林浅被他惹烦了,白了他一眼:“你有完没完?”
许漠南揽着她的肩膀,嘿嘿一笑:“不喜欢听?那我不唱了。你不喜欢听的,我坚决不唱,我听首长的。”
他这副不正经的模样反而更让林浅来气,将他的爪子从自己的肩上扒下来之后,她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于成为打了个电话。
临走之前,林淑兰说过,她想见两个人,一个是许漠南,另一个是于成为。
其实林浅不明白时隔这么多年,林淑兰为什么又想见于成为。相见不如不见,连林浅自己都后悔当初跟着陈暮去J市跟父亲相认。
说起来,林浅跟于成为也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了。
电话很快接通:“浅浅。”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丝父亲该有的宠爱,甚至还有些惊喜。只不过林浅已经不再期待听到这样的声音了。
林浅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有几分冰冷:“爸。”
于成为兀自苦笑了一声,说:“我以为再也不会听你叫我爸爸了。”
林浅的语气却依旧是淡漠:“我打电话告诉您一声,我跟许漠南昨天领结婚证了。”
于成为有些惊喜:“已经领证了?好好,你告诉小许,要好好待你。”
听着于成为发自内心的高兴,林浅一直绷着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毕竟他也是她的父亲,和她血脉相连的父亲。
又寒暄了一会,林浅才把林淑兰想见他的事说出来:“我妈说,想见见你。”
于成为那边半晌没有吭声,显然是愣住了。
林浅继续说:“我妈前些日子又犯了病,现在情绪刚稳定一些了。她跟我说想见见你,医生也跟我说,你来了也许能解开她的心结,对她病情的恢复有好处。”
“你妈妈……”于成为开口,说了两个字,又咽了回去,继续沉默了片刻,才徐徐开口,“浅浅,这件事我先问问你苏阿姨,然后再给你答复,你看行吗?”
听到苏湘的名字,林浅顿了顿,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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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B市,天气越发地渗着凉意。许漠南一下飞机就把厚外套拿了出来,把林浅包了个严实:“多穿点,B市不比G市,冻感冒就不好了。”
林浅开他玩笑:“小同志,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许漠南轻轻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没好气地说:“就属你没长心。你没孩子的时候难道我就对你不好了?说这话气我是吧?”
林浅红唇一抿,甜甜地笑了,好像挨了他一下还觉得挺高兴。许漠南白了她一眼,随后就拖着她的手上了出租车:“我爸本来说要派警卫员过来接我们,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我怕你妈看着不高兴。”因为知道林淑兰不喜欢军人,许漠南这次连军装都没穿。
其实林浅心里也是一阵忐忑。不知道待会见到林淑兰会是什么情况,只希望不会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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