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要成为我们写作的灵魂!”
最后他还叮咛我:西藏边防部队条件异常艰苦,我们又担负着不同于寻常意义上作战任务,我们不是和平时期部队,要随时准备迎击敢于进犯之敌而做好牺牲一切准备!这是比写在任何纸上都伟大得多的事业,是用青春热血谱写的真正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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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吕干事谈过以后,我的心胸豁然开朗,我的想法是对的,我的基础也是好的,更何况我还有那么多的素材我放弃每天的业余休息,星期天哪里也不去,就趴在松毛床铺边翻看我的那些小纸片我找来一切能找到的香烟纸、后勤包装纸随时记录下自己的各种感受;晚上如果不是大批判和政治学习,就点亮小油灯,伏在床沿上开始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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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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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秦那天从团教导队回来,一定要我看他写的一首诗:
“任兵戈旌旗五千年,白骨战魂,苦血兵恨,荒凉终归这抷土。丑辱斑斑、近代不堪,有东北割壤犹未雪,南方炮耻声悬门。忍看海内泪飞溅,令我男儿羞颜!
我前辈奋起救中华,民国起,八一继,是七尺英姿军心烈,怎忍顾江山罹难遭劫!誓崛起世界之林,还报经年恨!何时重振军队,一整山河,踏平红场、横扫英伦、威震白宫,唱响我万古刚烈雄风!”
“哎,篮球不打了,我们来看大杰作吧!”球场上一群战士围上来。
我们围绕这首诗展开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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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国庆的父亲原来是驻外使节,说:“我从小生活在苏联,我对苏联有深厚的感情。苏联是个伟大的国家,俄罗斯是个伟大的民族,18世纪以后产生了众多世界级的伟大作家、艺术家”
王宁军的叔叔在兰州大学历史系,说:“美国《独立宣言》马克思也肯定过”
“重振军队,一整山河!”如何振?怎样整?
山坡上人声如潮——这时候距离“幻觉”事件不过两年,仿佛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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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倒台了,这下要大比武了,当兵的不习武,我们成天政治学习,难道是文化军队吗?”王宁军说。
柏国庆一直在徒手倒立,竖蜻蜓,这会散身起来,红唇白齿,身材越发健美了,听说他天天晚上都和王宁军、杨西秦他们练单双杠“我是第二次参军了,原想的部队能打仗,没想到连军事训练都没有保障很想第三次参军啊!”
3。 军队万岁
3。 军队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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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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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这几年的军训,按说林彪折戟沉沙,应该是恢复练兵传统的好时机了,可连队训练越来越少,政治学习越来越多,每年的训练日只有12——20天,这不是还在搞政治冲击军事、文化军队吗?我们还是在西藏,一线边防啊!长此以往,不是变成豆腐队了吗?这样的军队能打仗吗?我们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大
4月下旬的一天,我和连长到团部去执行一项公务。中午,团部警卫员黄明对我挤挤眼,故弄玄虚地说:“你猜猜谁来了?”我说谁来了?“赵保军!”正说着,一个高大英挺的军人和一群战友说说笑笑走过来。老战友多年未见面格外亲热,保军告诉我他现在已经给师长当警卫员了。我说我们种了两年地,盖了两年房,现在很想把战士们的生活写一写。保军说应该好好写一下正说间,猴子一拳当胸击过去:“怎么样啊,和那个小妞?”保军脸一红,随即正色说:“去你的吧,怎么就没个正经的?现在都是什么时候啦,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听出他的话中有话,一伙战友还在缠着保军逗笑,保军只有红着脸大大方方地说:“听说那个女孩也参军到了西藏好像是在54师师部,人家老红军一家可是世代忠良啊!”猴子、黄明说下午一定要和保军打一场篮球,说着“噢”的一声都冲到球场上去了。
保军回头对我说,你还像新兵营时一样厚重啊。我嘿嘿笑着,趁这时跟保军讲到这两年部队训练太少,非常担忧。保军脸上像是裹上了一层阴云,语气沉重地说:“你知道,现在形势很紧张啊,小平同志复出后,那一派的使出很多花招,甚至早就把黑手伸向了边防部队新兵营张教导员怎么回去的?就是因为坚持真理,向上面反映部队的情况!边防上会越来越困难的”保军痛心地蹵了一下眉头。
保军忽然说:“你知道曾大军吗?他已经在我们师了。”
“曾大军!”不是我们长江军舰上那位年轻的接兵干部吗?曾大军曾经说过:“为了捍卫美,要进行一场斗争!”我默念着这诗一样的警句,脑海里又回忆去当年长江军舰上的往事来
江面闪烁着万点碎金,残阳如火,发散着血丝,渐渐凝成一颗小火球,两岸青山如夹,中间清流一线,美制军舰像一叶发卡溯江而上,沿岸陡峭绝岩上蓬头垢面赤身裸体的纤夫,弓腰拉着长长的纤绳;几位衣不蔽体18岁的大姑娘在陡坡上持锛拱腰点豆,冷风吹动她们那补丁衣襟和焦灰乱发一声汽笛短鸣,她们从山坡睁大眼睛吃惊地望着舰上的我们我们也仰望着——荒凉峭壁上抖瑟着稀疏的油菜、麦苗
人民啊,您的儿子听到你们苦难中的歌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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