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高中最后一年的一个夏天,尹澈身上挂着个书包,坐在自家小区楼下的长椅上,而尹湛把右腿搭在左腿上翘得老高,耸拉着眼皮斜躺在长椅的另一边。
“湛,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尹湛不答反问。
“医生,可是爸不会同意的吧,从小他就想让我们继承他的公司。”尹澈轻轻紧着眉头低着脑袋看着自已已经快被自已绞紧的双手。
久久以后尹湛眯着眼睛,看向头顶的树枝,“我一人接手爸的公司足够了。”
拉回思绪,“和那时一样,他想做到的我会尽力让他做到,可是,妈,有时我也会觉得辛苦,是这儿,”尹湛伸手指了指自已的心脏的位置,“觉得辛苦,害怕他真的会远离我而去,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生孩子,原来我并不是那么伟大,我也有自已的私心,想把他绑在我的身边,它在不断的膨胀,甚至不受理智的控制,然后不顾他的意愿把他永远留在我身边,以后他会怪我的吧,或许还会恨我也不一定,”微风再一次轻轻带来野菊的沁香,太阳轻轻洒在人的脸上,不是太热,尹湛长长吐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呼,呼,”尹澈气喘吁吁的从山坡上奔下来,把自已做成的一个野菊花环轻轻的放在尹妈妈的坟上,“这会是妈妈收到的第二个漂亮的花环。”
尹湛收拾干净眼睛里的情感,慢慢转身往来时的小路方向走去。
“你去哪?”尹澈急急的问
“我的悄悄话说完了,轮到你说了。”
“悄悄话?”尹澈呆立半响。
尹湛来到一块种满蕃薯的土边上,回身望去,尹澈正在尹妈妈坟前不停的说着什么,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把手臂高高举起,放到自已头顶不住的比划着什么,尹湛心想,即使只是远远看着,也未尝不可,只要是他自已想过的生活,如果一旦把自已的感情强加给他,以后这条漫漫人生路,会走得相当艰苦,虽然自已不怕,可是却怕自已不能保护好他,让他受到伤害。
尹湛不经意往自已身上一瞥,“操,什么东西?”只见自个儿一双裤管上全是黑乎乎一片的小刺样的东西,用手使劲一拍,好家伙,全扎在自已裤管上粘得死紧,还有一小撮的一半粘在右腿上一半还在它的草杆上,用手一捏还是粘人的,难怪粘了一裤管。
十多分钟以后,“喂,你在干嘛?”不知何时已经下山的尹澈见尹湛一直在自个儿身上扒拉着什么,好奇的问。
“你看不见啊?这什么草,粘人的,粘了一身,”尹湛头也没抬,还在一个劲扒拉。
尹澈一低头“啊,我也有,好多,”
山脚下就见两个看不清面容的大男人,弯着身子在身上不住的扒拉着,微风轻轻一吹,满山的野花野草不住的晃荡着自个儿的身姿。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面瘫男
回到家以后天已经黑了;尹父没有问尹澈和尹湛关于祭拜的事情;两兄弟谁也没有提起;大家似乎是达成了一种共识。
这个城市一到晚上;总是给人一种华丽丽辉煌的感觉,而本市一个出名的某GAY吧的吧台上;一个长得特中性的男子;把脸皱成一个团;面前摆着半瓶XO;正一杯一杯往嘴里灌酒;好心的酒保把男子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先生;您喝多了;给您点杯饮料吧。”
“不用你管;”男子伸长胳膊向酒保讨酒杯;“快还我。喝多了就不会想了。”
酒保拗不过;酒杯被男子抢了回去;毕竟顾客是上帝;酒吧哪能不让人喝酒的道理。
只是这一切;都被后面一卡座上表情冷冷的男人看在眼里;卡座男人弯弯眼角;端着酒杯往吧台靠近;虽说尽力想让自已的表情看起来线条柔和些;可是似乎并未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可以坐在这儿吗”音色很MAN
但很冷。
“呃!”吧台男人打了个酒嗝;侧着脸看着一个面瘫男立在自已右边;眼里射出的光茫好似能把人冻成冰棍;“眼睛好像;好像;”像他;只是他的眼神从来只让人觉得温暖;吧台男甩甩头呵呵笑着。
卡座男不管三七是二十一还是二十四;坐在他身边;继续弯了弯眼睛;“我叫路理;能和你聊聊吗”说着伸出右手。
“哦;我叫井柏然;呵呵;你的;你的眼睛;”井柏然已经喝醉了;他没有顾对方伸出来欲与他握的右手;而是把自已的手下意识抚上路理的眼睛;喃喃道;“你的眼睛和他很像;只是;只是”
“和谁像”
“只是你的眼神太,冷了”断断续续把话说完,井柏然又是呵呵一笑。
路理的眼神轻轻的暗淡了一下,他明白,他一直明白,自已给人的印象也一直是如此。
两人静静的喝了几口,井柏然突然侧过脸定定的看着路理,看得很认真。
“怎么?”路理有点莫名其妙
“你喜欢男人吗?”
路理犹豫了一下,大方的点头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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