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顿了顿,他又道,“这孩子日后跟着圣人,沾圣人的天大福气,微臣以为万事不可太盛,不然有损,故而得名藏。”
&esp;&esp;皇帝对这事,倒也不计较,他点头赞同道,“爱卿所言极是。”
&esp;&esp;“圣人谬赞,微臣当不得。”这样客套的话,秦寿信手拈来,说的再是顺溜不过。
&esp;&esp;皇帝瞧着他,那双和雒妃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眸色莫辨,好一会他才道,“昨个朕听闻一件好笑的事,不可驸马可知晓?”
&esp;&esp;秦寿古井无波,根本从他脸上看不出半丝旁的情绪来,“昨日公主生产,微臣担忧不止,故而并无其他心力来注意其他。”
&esp;&esp;皇帝放下手中的拨浪鼓,慢条斯理地道,“有大臣跑来跟朕哭诉,说家中下人去坊间采买吃食用度,结果谁知,偌大的京城,斗米尺布,拿着银子都难买到,且坊间各商贾都一口言称,店中余粮悉数让城外的秦家军给买完了。”
&esp;&esp;他边说,边眼不眨地盯着秦寿,“朕以为这大臣真是小题大做,这般大的京城,怎么买不到米粮。城外秦家军,早晚也是要回容州的,还能将朕的朝臣活活饿死不成?”
&esp;&esp;“驸马,以为是不是这个道理?”
&esp;&esp;他声若轻云的问道,仿佛就真是纯粹的在将个玩笑话一样。
&esp;&esp;秦寿没有笑,他敛着凤眼,波澜不惊,“居然有这等事,微臣这些时日,一心伺候公主,并未关心其他。”
&esp;&esp;他说到这,顿了顿,无甚表情地望着皇帝道,“不知是哪位同僚家中等着揭锅。微臣倒是能让营中匀他一些米粮。”
&esp;&esp;他宁可这样模凌两可,也不给人个准话。
&esp;&esp;皇帝眼尾当即就析出冷冽的冰霜来,连带他眸光都泛出锋锐,“都是玩笑话罢了,倒不需要驸马匀粮。”
&esp;&esp;秦寿点点头,他还当真就不接话头了。
&esp;&esp;好在此时雒妃过来,她换了身衣裳。也没绾发髻,只松松用一纱巾披着挡风,见到皇帝,她心里也是欢喜,“哥哥。”
&esp;&esp;皇帝含笑看过去,这下眼底真切浮起笑意,犹如悠悠水草。“快坐下,朕听闻妇人做月子,最是讲究,不然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esp;&esp;雒妃依言在软椅上坐下,她冲随后过来的首阳招手,“哥哥,这是藏儿,快来瞧瞧。”
&esp;&esp;首阳小心翼翼将孩子抱进来,圣人当即忍不住站起来,冲过去瞧。
&esp;&esp;他这溢于言表的喜爱之色,让秦寿不自觉皱了下眉头,不过他很快又松快,根本没人察觉。
&esp;&esp;“他可真是小,怎的皱巴巴的,和个猴子一样?”皇帝惊奇问道,后宫之中,他就半个子嗣都没有,别人家即便有子嗣出身,他轻易也是见不到的,故而对息藏这样的,他还真是驸马:请叫我奶爸兽
&esp;&esp;雒妃送走皇帝,她转回寝宫就见秦寿抱着息藏在窗边黑漆雕花的美人榻上。
&esp;&esp;许是之前吃饱喝足,软和一团的奶娃像个面人一样,可以随便揉捏。
&esp;&esp;秦寿已经抱了有一会了,待雒妃回来的时候,小小的软娃都已经又睡了过去。
&esp;&esp;秦寿并未起身去迎雒妃,他专注地捏着孩子小手,瞅着他粉红的指头,还没他小指粗细,十分可爱。
&esp;&esp;雒妃顿了顿,她注意到秦寿眉目柔和,就是薄唇都是往上翘的,应该他自个都没察觉到,此刻的表情有多慈爱。
&esp;&esp;她心头一悸。还是第一次晓得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温和的时候。
&esp;&esp;首阳按着时辰端着汤盅过来,瞧见雒妃还愣愣站在门口,她顿大惊失色,“嗳,公主啊,这月子里可不兴站着,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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