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犹如梦境,昏暗的床榻间,尽是靡靡又冷幽幽的檀香,甚至她摸到的粗糙僧衣,都似带着灼热,能在瞬间就将她整个都融化了。
&esp;&esp;司马初雪紧紧闭着眼,睫毛根浸润出湿润来,她唇一启,就叹喟出声,她只觉得这一场的梦太过真实,叫她不想清醒过来,她满心的欢喜与说不出的缠绵,遂不断低声喊着,“得舍,得舍……”
&esp;&esp;第三声的情动还在喉间,尚未呼出,司马初雪只觉眼前的黑暗,一瞬间天光乍破,到处都是敞亮。
&esp;&esp;她眨了眨眼,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耳边就听闻雷霆震怒
&esp;&esp;“朕的好皇后,这是在做什么呢?”
&esp;&esp;浅淡的口吻,平澜无波的语调,却让司马初雪在一瞬间就坠到了无间地狱,浑身冰凉。
&esp;&esp;“圣人……”她无意识喊道。
&esp;&esp;“孽障!”另一道洪钟惊喝,仿佛当头一棒,能敲的人瞬间发懵。
&esp;&esp;司马初雪眼瞳骤然紧缩,她就看到站在皇帝身边的玄明法师,她顺着他愤怒的目光看过来,竟发现在她的床榻上,得舍赫然缩在床尾,且彼此浑身光裸。
&esp;&esp;她根本反应不过来,也不晓得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原本她还以为只是荒诞梦一场罢了。
&esp;&esp;“皇后与得舍小法师,莫不是也在秉烛夜谈,探讨经义?”息潮生站在丈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面无表情,连带他眼底都是平静的。
&esp;&esp;可就是这样的平静,才叫司马初雪害怕,她往前觉得他优柔寡断,难堪帝王大任,可目下,她好似才晓得,原来他也是可以手段狠辣的。
&esp;&esp;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她便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esp;&esp;她起身,当着息潮生的面,捡了地上的衣衫随意披上,又一把将面色苍白的得舍拉了下来。同样取了衣裳与他蔽体。
&esp;&esp;做完这一切,她才挺胸抬头望着息潮生,“正如圣人看的一样,臣妾无话可说。”
&esp;&esp;不管是被算计,还是发乎于情,司马初雪就从未后悔过。
&esp;&esp;反而是得舍,他扑通一声朝玄明法师跪下,口中悲切道,“师父,弟子犯戒不争,有负师父,有负如来,请师父责罚!”
&esp;&esp;息潮生背剪双手,他动也不动,玄明法师面色铁青,他紧紧捏着手里的佛珠,半晌后脸瞥向一边,嘴里默念佛经。
&esp;&esp;司马初雪心头悲凉,她去拉得舍,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跪什么跪?起来,这么些年,你犯戒岂止一次,一句责罚就能抵过的,嗯?”
&esp;&esp;得舍坚持跪在地上,垂着头,清隽的面容上,尽是走到尽头的绝望。
&esp;&esp;息潮生闭了闭眼道,“此事朕觉得,理应也让太君晓得。”
&esp;&esp;听闻这话,司马初雪忽的盯着他,嘴唇蠕动,可还是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esp;&esp;不大一会,不仅是司马太君来了,息潮生还将雒妃与秦寿一并叫了过来,本就不大的厢房,泱泱挤了一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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