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真是健忘。”张云卿握着他的手说,“你叫彭斌,原来是私塾先生,后来在茶铺小学教书。两年前的一天,我的一位兄弟看上了你的女儿,并且成了亲,你难道就忘了?”
彭斌早就认出来了,但他哪敢认,摇着头:“我女儿早已嫁人,女婿是我的一位旧亲,并不曾与其他人成亲。”
“你真会装蒜!”张云卿眼睛一瞪,射出凶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女儿在哪里,给我交出来!”
“我、我女儿真的嫁人了。”彭斌舌头打颤地说。
“嫁了人?你把她叫回来,她是我的一位弟兄的老婆!”
彭斌苦着脸求饶道:“女儿已成别人家的媳妇,我哪有权叫回!”
张云卿不再说话,他命令匪徒:“给我拾干柴,烧掉这栋房子!”
匪徒们忙乱一阵,从各处抱来干柴,堆在木屋四处。
彭斌见真要烧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张云卿正要下令点火,忽见门口的晒衣竿上有年轻女人的花衣,心中便明白几分,故意高声喊道:“弟兄们,等会儿点起火后,把这个老东西也扔进火里烧死!”
果然,屋里有了反应,一女子推开窗户尖声叫道:“不要杀我爹,我、我依了你们……”
“好!”张云卿高声叫道,“弟兄们,不许放火,快去迎你们的大嫂!”
一会,彭丽流着泪出来,拜别父亲,说道:“爹,自从女儿两年前失身之后,就不想再活了。是您老人家劝导我,说新社会了,不要像旧女人那样把贞操看得太重,我也依了你。可我的名声已经坏了,再无人娶我。今日冤家又聚了头,女儿不如从了,一来可保一家性命,二来也续上这段奇缘。往后,父亲若嫌女儿做土匪老婆名声臭,就当女儿死了。”
此情此境,彭斌纵有万个不情愿,也不敢不答应。
彭丽被张云卿带到燕子岩,先藏在屋里,再差人把尹东波叫来,并要知道此事的人不许走漏任何消息。
尹东波进来坐下,张云卿劈头问道:“老尹,快过年了,有什么打算?”
“没啥打算。”尹东波说。
“你这是什么话,过大年怎会没有打算呢。”
“因为满老爷都替我们安排好了,我只管坐享其成,省得去动脑筋。”尹东波道。
“你听谁说的?我为你安排好了?”
“不用听别人说,闭起眼也想得到,像吃的、穿的、喝的,满老爷不安排谁去安排?”
张云卿哈哈一笑松了口气,得知还没有人透风声给尹东波,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了。
“你难道没想过要娶一位夫人么?”张云卿眯起眼问。
尹东波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下辈子吧,这辈子休想。”
“别这样说!”张云卿板起面孔道,“亏你还是个男人,这动乱、饥荒年头只要你养得起,娶一百个老婆也不是难事。”
尹东波点点头:“这倒是真话,不过,一百个老婆并不见得其中有一个能让自己称心如意。”
“那你称心如意的人是谁呢?我给你做主!”
尹东波想想又摇头,笑道:“算了,那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茶铺乡彭先生的女儿?”
尹东波咽咽口水,摇头道:“人家说她早已成为别人的老婆了。罢罢罢!”
“你放心,无论彭丽去了哪里,我都有办法把她找回来。大年三十夜,你等着做新郎吧。”
尹东波见张云卿一脸认真,知道定有眉目,他喜出望外,跪在地上道:“满叔若能使我完成这个夙愿,今生今世,尹东波愿意当牛做马报效你的大恩大德!”
张云卿不用多说,示意他起来,吩咐道:“你去管家那里领四百大洋,这两天去城里打制一套金首饰,买几件新衣裳。人家是诗书世家出身,你也得学会文雅点。”
尹东波感恩戴德地连连称谢。
尹东波离去后,张云卿将门掩上,踱步来到内屋。彭丽一见他,便从床上起来,央求道:“满老爷,你既然把我许配给老尹,为何还留我在这里?”
张云卿色迷迷地在彭丽身上上下细看,当彭丽预感到什么将要发生时,身子已经被一双铁箍似的手紧紧扣住。她本能地要叫,张云卿堵住她的嘴:“你敢吭声我立即宰了你,再找一个黄花闺女送给老尹!”
彭丽不敢叫了,任张云卿剥光她的衣服,把粗重的身子压了上来……
事后,张云卿搂着彭丽说:“我准备在大年三十为你们操办婚事。离三十还有三天,这三天我要好好地享受你。你太美了。我不会让老尹欺侮你的。以后,你的一切,我都替你做主!”
彭丽流着泪道:“既然如此,你干脆娶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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