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模糊的记得昏迷前看见了裴文中的脸,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多年以前就曾经上演过相同的场面,但记忆过于久远,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就如烟般飘散。
文静陷入了昏迷,被送到了重症监护病房抢救,不知道是因为救助及时,还是文静拿的餐刀不够锋利,她没有死成,餐刀划破了她的声带肌肉,再多划一小段就到颈主动脉了。
重症监护室外的气氛比里面还凝重,管家已经久违的没有感受过这么窒息的气氛了,裴文中周边的气压低到离谱。
文静抹脖子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裴文中脑海里重演,他觉得自己在失控的边缘,直到听见医生的那句“手术很成功”才勉强控制住暴敛的情绪。
“患者身体虚弱,所以手劲没有那么大,加上那餐刀上面有锯齿,阻力比光滑的刀刃大一些,所以伤口并不平整,也没有割到颈动脉。”
“但是她用了不小的力气,还是伤到了一些肌肉,声带有些受损,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她年纪还小,只要小心呵护,仔细保养,会慢慢愈合。”
“你们要关心的是她的精神状态,手术过程中患者求生意识极低,我们可以缝合她的伤口,但缝合不了她的心。”
医生冷静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像一只无形的手拉回了裴文中丢失的理智,他僵硬的朝医生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黑沉的脸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文静昏迷的这段时间,整个裴家都陷入了混乱,裴文中的怒火显然不是那么好熄灭的,裴烨升更是对文静的自杀始料未及。
那天抢救结束之后,裴文中就派人控制了病房,他从手下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尽管他早就知道裴烨升会用文静威胁自己,但他没想到这中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她,裴文中回裴家老宅和裴烨升大吵一架,气的老头子差点心脏病复发,之后的几天内裴家都人心惶惶。
家里的佣人都知道裴烨升有个小儿子,但除了家里的老人,很少有人见过裴文中,家里的人对他也是避而不谈,直到前几天他回国才见到。
他们没见过老爷发那么大的火,这几天干活都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生怕哪件事情办的不好,被迁怒。
裴文中这几天也很忙,他自知惹怒了老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却根本不在意,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所谓,他生来就在暴风雨里,怎会惧怕狂风骤雨。
他一边应付着裴烨升,一边关注着文静,像是精神分裂的病人,白天是狂躁凶狠的狼,晚上就变成摇尾乞怜的狗,在文静的病床前发呆。
医生在裴文中的无情施压下发挥了巨大的潜力,几乎创造了医学奇迹,让文静只昏迷了三天就醒了。
这三天裴文中焦虑的都快心律不齐了,连带着裴文中的手下都快跟着过劳死了,他每天顶着张要杀人的脸,在医院和公司穿梭,搞得公司人心惶惶。
大家都祈祷着病床上的这位神能早点醒过来,要不然大家在过劳死之前会先被吓死,万幸文静在三天后的清晨醒了。
她醒的时候,裴文中正趴在她的身侧,文静的手刚一挪动,裴文中就醒了,像是没料到文静会这么早就醒过来,他有些怔愣。
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文静的脑海里闪过一张稚嫩的脸,和眼前的人如出一辙,更像是他的年幼版,但更多的内容文静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头痛欲裂,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不一会儿,病房就被医生包围了,文静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死成,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文静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刚刚踏入了无边地狱。
裴文中从文静醒来开始就没有移开过自己的视线,他当然捕捉到了文静那一闪而过的绝望神情,裴文中有些生气。
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裴烨升不拿文静威胁,他也会回来想办法得到她,但前提是她必须活着,她当然得活着,她决不能死。
早在医生说文静没有求生意识的时候,裴文中就开始想办法,他没时间跟文静慢慢培养感情,但只要文静有感情,就不愁没办法。
文静自杀无非是承受不了家人的欺骗,文大志就不用说了,但据他的了解李莉和文慕并不知道文大志跟裴烨升之间的交易,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存在欺骗。
裴文中想以此为突破口,让文静活下去,当然,裴文中是不会让文静见文慕的,他们严格来说并不是一母同胞,裴文中不想文静跟文慕有太多感情牵扯。
医生走后,病房里就剩下了裴文中和文静两人,看着文静心如死灰的脸,裴文中突然有些嫉妒文慕和李莉,她凭什么为了别人寻死觅活。
以后他要文静心里只有自己,裴文中在心里霸道的想着,他坐在文静的病床旁边,细心的用温水给文静擦着手,从手腕到手掌再到指尖,裴文中像是个虔诚的信徒。
其实文静昏迷的日子都是裴文中在贴身照顾她,他不想别人看见文静的身体,也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不要脸的把文静当作自己的所有品,像是一只护食的狗。
直到裴文中开始解文静的衣服,文静才有了反应,她伸手抓住了胸前要解扣子的手,有些无措的看向了裴文中。
“我以为你不会有反应呢,看来意识已经恢复了啊。”裴文中好笑的看着文静。
直到现在裴文中才感到文静是活着的,是有呼吸,有意识,有反应的人,不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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