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墨陇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将场记板收进行李箱:“借用半个月。”
“你拿走了我没灵感时怎么办?”贺兰霸无可奈何地道。
凯墨陇双手“啪嗒”一声扣下箱盖,将满实满载的箱子轻松地单手一提立在脚边:“你不是就想听那个声音吗?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拍给你听。”
贺兰霸头一次对那两只醉人的小酒窝没了好感。
结果这几天还真撞上没灵感了,贺兰霸无比惦记他的小场记板,也顺道惦记了一下凯墨陇,也不知道场记板君在凯墨陇的威戈军刀行李箱里待得舒不舒服,过安检时有没有被虐待。
贺兰霸叼着一根烟走出书房,让他真给凯墨陇打电话让拍场记板这种事他实在做不出来。他站在客厅,想了想,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
本着尊重租客隐私的原则,他一般不会去租客的房间,但是凯墨陇算个P的租客啊。贺兰霸拧开门把时居然还有一点小激动,心里玩笑般地想该不会看见窗户前架着一把狙击枪吧。
门推开了,狙击枪是没有,但贺兰霸还是小吃惊了一下。凯墨陇的卧室是主卧,自带卫生间,空间也宽敞,除了床和衣柜,要布置一张小圆桌喝下午茶也没问题,但贺兰霸没想到凯墨陇却布置了一只拳击袋。
拳击袋通体黑色,有一米多高,上面挂着亮锃锃的锁链,看上去沉默又暴力。凯墨陇并没有改变房间的布局,但是只是挂了这么一只拳击沙袋,贺兰霸顿时觉得整间主卧的基调全变了,无处不弥漫着凯墨陇的味道。
他走过去扶了一下拳击袋,啧啧,挺重的,里面灌的全是沙子不成?这要是砸下来得把他地板砸个坑吧。
既然凯墨陇把他耐以生存的场记板拿走了,那他只好换个方式找灵感。宅男编剧站在拳击袋前,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而后学着拳击手的样子猫着背喝地挥出一拳。
拳头击在拳击袋上发出“噗嗤”一声,跟哑了火似的。贺兰霸见那只黑色皮革拳击袋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不禁面露尴尬,他收回拳头,咳嗽一声四下看了看,然后一回身又喝地捅出一拳!
这次拳击袋动了,还动了不少,锁链发出咕叽的呻吟声,贺兰霸大喜过望,欣赏着拳击袋被自己揍得扬起的运动轨迹,心说小样的看你还敢鄙视老子,正想了一半,那只拳击袋就又呼哧荡了回来,贺兰霸没来得及躲开,被撞了个正着。
宅男编剧狼狈地往后趔趄了一步,扶正歪掉的眼镜,只觉得这只黑色拳击袋看着比那宝马X5还腹黑。他捋起袖子认真起来。
原来凯墨陇平时没事都在玩这个,贺兰霸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出拳,把对凯墨陇偷走他场记板的气全出在了凯先生的拳击袋上,凯墨陇身上的肌肉光滑紧致,揍起来一定就跟这拳击袋是同一番滋味。
不过练拳击和瑜伽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贺兰霸有点上瘾了,但是没有热身是个错误,他胡乱练了一阵就感到累了,主要是手硌得疼。他甩了甩火燎似的手背,长出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可能这床坐着很舒坦,干脆又顺势倒了下去。
没有热身是第一个错误,而这一倒显然是第二个错误。
他躺在床上望了一阵天花板,寻找着灵感的火花,就在这时听见“笃笃笃”三下叩门声。
这敲门声慢条斯理无比腹黑,贺兰霸心说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凯墨陇倚在卧室门前,敲门的手还悠闲地搁在门板上。
他还是离开时那一身暗蓝色衬衫,黑色修身裤,威戈军刀行李箱静静地立在一双长腿旁,此刻这双大长腿正悠闲地交叉着,凯墨陇表情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斜靠在门上的肩膀直起来,提着拉杆箱进了卧室。
贺兰霸长叹一声,双手无力地撑住额头,弓着背凝固良久,才出声道:“我就是上来玩玩拳击袋……”爱信不信吧。
凯墨陇绕过挫败地垂头坐在床边的贺兰霸,走到衣柜前背对着床开始脱衬衫,边脱边道:“你怎么知道上面有拳击袋给你玩?”
贺兰霸不想越描越黑,决定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半个月吗?”这才几天啊?
凯墨陇脱下暗蓝色衬衫:“提前回来了。”
贺兰霸瞧着那张光裸的背,凯墨陇的背部线条如同弓弦,随时都拉得很紧,但随着身体的弯曲,手臂的伸展,会绷得越发性感。贺兰霸感慨了一下“果然是混血啊”,起身走到那只威戈军刀行李箱前,蹲下来摸了摸箱子:“我的场记板可以还我了吧。”
凯墨陇手臂套进T恤里,回头看一眼蹲守在行李箱边的宅男:“密码是你的生日。”
贺兰霸被肉麻得不行,硬着头皮按了自己的生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诧异地抬头看向凯墨陇。
凯墨陇已经换好T恤和NIKE的运动裤,边系好白色的腰绳边走过来,笑着蹲在诧异的贺兰霸对面:“真以为是你生日啊?”
贺兰霸简直想拿拖鞋抽这丫的!凯墨陇把箱子掉了个头,输了正确密码按开了箱子。贺兰霸这才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长裤和内裤的最下面找回那只场记板。翻内裤时他还多看了一眼,居然不是骚包的CK?
他拿了场记板正准备下楼,却被凯墨陇从身后叫住。
“你真动了拳击袋?”凯墨陇冷不丁问。
“怎么了?”贺兰霸瞥一眼拳击袋,“你拳击袋里装的是尸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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