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这病算是慢性病,要想彻底得好,很难,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二高已经开学,李延时不得不回去,和李军的主治医生再次商量后,装了行李,订了三天后的机票。
早上起了一个大早,去了趟医院,看着李军吃完饭睡下,李延时才折回家。
叫了一家中餐的外卖,随便吃了两口,翻开真题册刚写了两道,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下。
他右手转着笔,欠了身,把手机捞过来。
视线从习题册上偏过来,扫了眼手机屏幕后,停住了。
记忆里,除了最开始为了竞赛题三番两次找他问喜欢的类型那回外,闻声从来没有主动给他发过消息。
正值下午两点,阳光出奇得好,从客厅右侧落地玻璃窗射进来的日光,掉在窗边的羊毛地毯上,像是要把那白色的绒毛烤焦。
和临安的潮湿闷热不同,这边的夏天酷热干燥,院子外的柏油路,每一寸都仿佛要被晒透。
李延时丢掉笔,脚抵着茶几腿,往后靠了靠。
食指搭在手机边框,认真地看了两眼手机上的消息。
闻声:[忙吗?我有道题想问你。]
闻声左手压在本子上,右手上的笔,笔尖顶着一道题干的下沿,一行行字划过去。
刚发了消息的手机被开了铃声,搁在离她半米外的台灯下。
二高早在上学期结束时就已经把三年的课本学完了,高三一整年都是复习。
不过闻声除了要跟着学校复习外,还要准备下个月的奥赛。
白天上了一整天的集训课,晚上回到家才开始做作业。
一晚上写完了两张物理卷,现在摊在桌子上的这张是化学。
化学题的题干总是很长,a溶剂被倒入b溶剂后,挥发了多少气体,再倒入c溶剂,又多了多少沉淀,一二百字的题干,一顿叙述完,让你算最开始a溶剂的重量。
闻声用笔尖划着题干读了一遍,下笔写题时发现自己刚刚并没有读进去。
她抬眼看了下被搁在一边的手机,微微皱眉,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开铃声。
应该是开了的?
闻声不确定,拿了手机过来看了一下,确定完是开的铃声后,拇指压在边框的音量键上,把铃声又调大了两格。
手机刚被放回远处,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
闻声拿过来看。
李延时:[什么题?]
闻声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扣着桌沿,抿了抿唇。
什么题?
几秒后,她把手里正在做的化学卷翻到了背面,刚准备拍一道发过去,犹豫了一下,又顿住。
这里的题不够难,不像是她不会的样子。
闻声扬手又翻了下刚做过的那套物理卷,更是没有不会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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