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的触感从闻声的后脖颈略过,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机灵,转头看过去。
李延时跟不怕冷似的,身上一天到晚就是那几个颜色的冲锋衣。
此时右手抄了口袋,左手拿着刚闻声手里的那块抹布,从右到左,几下把黑板最上层擦完。
接着,抹布抛还给闻声,弯腰去捡墙角的拖把。
男生做事没有女生细致,打扫卫生这种事更不在李延时擅长的范畴。
湿溻溻的抹布从黑板上略过,水渍下仍有若隐若现的白色痕迹。
闻声直勾勾地盯着那处,咕哝:“没擦干净”
李延时拎着拖把杆,觑她一眼:“帮你你还挑?”
“是真的没擦干净。”闻声执着。
李延时无奈,丢了拖把,再次捡回闻声手里的抹布。
下巴点着黑板,问她:“哪儿?”
“我帮她吧。”文越从后面走上来。
李延时手里的抹布抛了两下,没给文越:“你去拖地,她难伺候的很。”
站在一旁,正研究那处白色痕迹是不是用抹布擦不掉的闻声:?
她侧身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李延时。
觉得这人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的定位都非常不准确。
这普天之下有比他还难伺候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
“到底是哪儿?”跟文越说完话,李延时又往闻声的方向走了两步。
看到闻声手指戳着的地方时,轻“啧”了一声,抹布重新塞回她手里:“那是油漆,擦不掉。”
“但王老师说”闻声还在纠结。
李延时俯身,从她背后拿拖把:“差不多得了,拿流动红旗又不给发奖金,王建国想要,他自己怎么不扫。”
闻声一愣。
还有这种思路??
闻声正站在后门旁边,刚被李延时扔在地上的拖把,倒在了门后。
本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因为男生弯腰拿拖把的动作,中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李延时肩膀处的布料蹭着闻声的下巴过去。
闻声一愣,往后退了小半步,眼看后脑就要撞上后门门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和她身体完全不同的温热触感。
被不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闻声的呼吸无意识地顿了一拍。
再抬头时,有些恍然。
李延时的手还垫在闻声的脑后,看她愣神,拢着她后脑把人往前带了半步。
“你干什么?”语调里浓浓的不悦,“擦不干净黑板要寻死?”
闻声抬眸。
脑后的手已经撤掉,同时消散的还有仿佛并不存在的潮湿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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