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温以嫣认识陆之瀚以来,一直都是他亦步亦趋,在追赶着她的脚步。
陪她玩乐、陪她留级、陪她渡过那段最灿烂的青春年华般的岁月。
“谢谢,祝你……一路顺风。”时过境迁之后,温以嫣唯一还能送给他的,也不过是一句小心翼翼的“珍重”。
“那么多年的故友就要出国远行了,温以嫣,给个告别的拥抱吧。”说话之际,陆之瀚已经默默地张开了手臂,慢慢走上前,就欲伸手抱她。
只是下一秒,陆之瀚就看到了她身边的霍麒军,微微侧身在她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陆之瀚终究,还是蓦地停下了脚步,双臂在空中陡然一僵,终是迅速放了下来。
“对啊,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算了,不要了,也省的我徒增不舍。”说着,陆之瀚已经故作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了,他背向着她,冲着她挥了挥手,然后便大步地扬长而去,“要赶去机场了,走了,好好的,再见。”
陆之瀚一走出灵堂的大门口,一记耳光劈头盖脸地就朝他的右脸砸了过来:“你这个臭小子,悔婚、醉生梦死、自甘堕落、翘班厮混这些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说你都要出国了,还来这里干嘛,真是死性不改啊。陆之瀚,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要认我这个父亲的话,就永远别在见温家的那个死丫头。”
陆之瀚快速挺直了背脊,狠狠地一甩手,擦去了嘴角丝丝渗出的血迹,冷冷地斜睨了一旁幸灾乐祸看好戏的陆之皓一眼,冲着他阴晴不定地冷冷一笑,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坐上了车。
两辆宾利豪车很快一前一后地反方向疾驰而去,当钟珊珊接到母亲的通风报信匆匆赶到灵堂的时候,陆之瀚恐怕就快能到机场了。
“温以嫣,他人呢?”钟珊珊来势汹汹,冲着温以嫣不容置喙地质询。
“他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他去哪儿了?”
“机场,他要出国了,去美国康涅狄克州。”
“他就这么走了。”钟珊珊情绪激动地攥过温以嫣的衣服,提高音量地愤愤呵斥道,“温以嫣,他就这么出国了,一走来之,却连最后都自始至终躲着不要见我,但是他却偏偏赶着来看你一眼,你还敢抵赖你们没什么,你这个贱女人。”
“珊珊,你错了,我对他的态度一开始就已经表明了,而一直以来,我都紧紧守好了自己的心,但是他的心,我却管不了,很抱歉。”面对钟珊珊的指责,温以嫣分外无力地虚应。
“温以嫣,是,你妖媚横行,你烟世媚俗,你漂亮,你妖精,你勾三搭四,你了不起啊。什么守住自己的心,管不了他的追寻,你拽什么拽,就喜欢男人围着你转嘛,贱人……”钟珊珊的情绪俨然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此时更是被“火上浇油”,于是也顾不上什么灵堂里,当即就不依不饶地拽着温以嫣,失控地摇晃着她虚弱不堪的身体,污言秽语地碎骂着。
“住手,放开……”霍麒军眼疾手快上去阻拦,温正娴也马上跑上去,来拉自己的女儿。
肃穆庄严的灵堂,俨然变成了一出闹剧,霍麒军和温正娴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疯狂失控的钟珊珊带走了。
寥寥几许吊唁来宾诧异摇头的侧目中,勉强恢复正常呼吸的温以嫣头晕目眩地扶靠着角落的墙壁,一阵反胃的干呕,翻江倒海地从体内腾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渴望
清晨的医院,从宁静的黎明中慢慢清醒过来,一大早上,一切才刚刚复苏,看病者寥寥。
安静的医院三楼的走廊上,偶有一两位身着白色制服的护士从她身边走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以嫣独自静默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的过程中,因为紧张和不安的忐忑,她的双手一阵不自然地不断交织纠缠地绞在一块儿,揉搓再揉搓着,不多时,手心就已经全是冷汗了。
“温以嫣,你的化验报告单好了。”——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哦,好。”一个清脆的女声中,温以嫣一面声音微颤地应着和,一面已然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四面白墙,药水味浓郁,略显肃穆森严的就诊室里,温以嫣相对着那位利落干练的中卷发女医生而坐,她效率十足地细细扫了化验单,只一会儿,就下了判断。
“温以嫣是吧,我想你搞错了,你并有怀孕。”她的语气习以为常地平淡,似乎早就对于患者这般的“乌龙事件”见怪不怪了。
“是么?可是医生,我好像这几天来一直都有恶心反胃的迹象,而且‘大姨妈’好像也已经晚了快两星期了,真的不是吗?”温以嫣心里持续了好一会儿的萎靡,不甚甘心地语气低落地再次求证道。
看着眼前的温以嫣满怀期许却又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女医生早就习惯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回应道:“检查显示,你确确实实不是妊娠的反应,只是经期不调罢了,至于你说的恶心反胃,应该是肠炎、胃炎之类的毛病,建议你去内科看一下。”
“哦,那……好吧,谢谢你了,医生。”说话之际,温以嫣难掩失望地拿过单子站起身。
“等一下,温以嫣,刚才看了你的检查结果,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就在温以嫣转身要走的时候,女医生却突然拦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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