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间到卫生间腿脚都是飘忽的,好不容易到了卫生间,轩元、老朱、井亢,还有一堆人在抽烟,混上卫生间那股味,逼得我猛一下推开坐在马桶上的井亢,然后弯下了腰,我发誓,那一刻我没想吐,只是想缓一下,可是当他们看我不舒服,十几只手对着我的背一顿猛拍后,我吐的一塌糊涂,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大了。
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我,脸上的红潮已经褪了,酒月和老姐逗着数学老师的孩子跑来了卫生间,酒月看见我,指着我对小孩说:叫叔叔,我接把水就甩酒月脸上了,她猛锤我一顿,还是老姐拉开了她,我转过头对着镜子傻笑,还能听见包间里边的喧闹声,又一阵恶心,我弯下腰,老朱跟韩信正好出来,这俩孙子又嘲笑我酒量小,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这些人。
那一刻,作为一个文科重点班的学生,我负责任的想起德罗伊森在《历史知识理论》说过的话:过去的事,如果它不融化于现在某事之中,那它就是真正过去了。
嗯,对了。
“我已经等了你快俩钟头了,你再不来我就走了,开学第一天,我可不想跟高一那帮小崽子们玩人潮涌动,你丫属龟的呀!能敬业点吗?!”
“哎呀,你就再等我一下下就好了,我马上到,这次是真的马上到。。。”我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
其实我也并不是等他等俩小时,而是今天这车,有两辆客车到这没停就走了,开学季嘛,我理解,可谁理解我啊?!
又是十分钟过去,我决定去上个厕所,之所以说是决定,是因为我怕车在不该来的时候来了,而事实是,我刚进公厕,刚解开皮带,刚准备。。的时候,车喇叭响了,那一刻我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决定厕所完再出去,因为如果让沈明然他们知道我为了坐车而丢节操,他们一定会将我的丰功伟绩传成一段佳话。
当我挤上了那辆随时可能被撑爆的客车后,我看见沈明然在一次次向别人说这个位子有人了这句话,然后我拼死挤了过去,盯着一头黑线坐在了他占的位子上,他看见我,长呼口气,“你再不来,我一定会把位子施舍给前面那个瘦弱的小学妹”。我白了他一眼,“哪个?!”他一笑“看看看!就胸大那个!”
我:“。。。滚蛋!又犯老毛病!”
车开始走了,还有很多人在等车,风努力让我们感受到它的存在,从一个个缝隙挤了进来。
“还好今天是阴天,不太热。”
“嗯”。
窗外开始出现形态各异的树,带着各不相同的味,成为风景。
我叫夏轶,一个16岁的高二新生,来自这个美丽的镇子…青桥镇,在那个快男大热的夏天里,我依旧过着每一天,我没梦想,没渴望,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很快乐,这就够了。
50多分钟后,我们到了学校,意料中的,遍地新生,满目家长,我和沈明然在人群中穿行。
“那好,剪子石头布,谁输谁去看分班情况。”
我一记重拳,“剪你大爷,一起去看!”然后我拉着沈明然扎进了人堆里面,拥挤,缺氧,想死,这都是在数千人中挤出的心得体会,在各个班的前几名看了一遍,没有,我们又挤了出来。
“夏轶!沈明然!”
我转过头,是陈晴宣,“你们在10班,和我一班”,“可我看过了,没有。”
她一脸的意料之中,“你们倒着看!”
沈明然一脸疑惑的扎进了人堆,过了会儿,“怎么可能?!!”
“你咆哮神马!”我费解。
沈明然看着陈晴宣:“我们怎么可能考那么差?”
她笑了:“不差,那是实验班。”
我傻在了那,“怪物集中营?!”
陈晴宣笑了:“你好,怪物。”
沈明然开始又蹦又跳,我一愣:“酒月呢?”
校门口,穿着暴露的酒月毫无意外的被两个小黄毛拦住了。
“美女,哪个班的,交个朋友呗~”
酒月摇了摇头,“都高中生啦,无聊。”说着就往前走,另一个上前就抱住了酒月的腰,酒月皱了下眉,忍住了。
正好一个长的黑黑的男生路过,酒月喊了一嗓子,那个男生看了一眼,转身走了,酒月彻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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