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终于泊岸。在岸边已经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候在那里。
驾车的也是一个中年大汉,姓慕容,单名刚,是真正慕容世家的人,也是慕容孤芳的心腹。方重生不等舟泊好,就托着那个木箱从舟中掠起,正好落在马车后面。慕容刚立即迎前,道:“怎样了?”方重生道:“一切顺利。”
慕容刚忙将车厢门户拉开,方重生急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把箱子在车厢内放好,一弓身,亦掠进厢内,慕容刚也不多说,将车厢门户关上,走到车厢前面,纵身掠上车座,轻叱一声,驱车向前驭出。在快活林中,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大富人家的马车进出,这辆马车应该也不会惹起任何人的注意。慕容孤芳这个计划可以天衣无缝。
红梅盗不愧是红梅盗。
那个汉子目送马车远去,竹竿一划,小舟离岸荡开。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小舟荡向湖左岸泊好,然后他就可以去休息。
这件事情虽然简单,但他仍然非常紧张。他绝不能让事情在他手上出错。因为慕容孤芳对于处置坏事的手下,向来说只有一种。
非生则死,别无选择。
所以她的手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小心谨慎,这也是她成功的一个因素。小舟离岸,那个大汉才吁一口气,这一口气还未吁尽,一条人影就从一株柳树之上落下,锦衣高冠,白发及胸。风入松!
风入松身形一落即起,疾向湖上那艘小舟疾掠了过去。他双袖鼓风,蝙蝠一样,一掠就三丈,距离那叶小舟仍然有一丈。那刹那之间,一节柳枝倏地从他的衣袖飞出,落在湖面上,他的右脚也就在那节柳枝上落下,只一点,身形又掠起!
这个人的轻功造诣简直就已臻画境,登萍渡水,如履平地。那个大汉并不知道风入松的出现,听见风声回头望去的时候,正好见风入松蝙蝠般飞来!他不由一怔!那一怔之间,风入松已落在舟上。
“谁!”那个大汉如梦初醒,一声轻叱方出口,手中竹竿就向风入松插去,那文竹竿才插出一半,风入松的中指已弹在竹竿之上,“啪”一声,那支竹竿立时断成了两节!
大汉大吃一惊,正要呼叫,风入松的左掌已捏住了他的嘴巴。大汉举脚急踢,但脚才踢出,就感觉浑身一阵难言的酸麻,所有动作立时停顿。
风入松随即问道:“木箱内放着什么东西?”接着将手松开。那个大汉既没有呼叫,也没有回答,牙缝中“格”的突然一响。风入松面色一变,松开的右手又捏住了大汉的嘴巴。大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笑,眼一翻,一丝黑血从嘴里淌下。风入松脸色一变,一松手,那个大汉烂泥一样倒在小舟上,一张脸竟已发紫。
“好厉害的毒药。”风入松心头一凛,他实在想不到那个大汉在牙齿之内藏有毒药。
为什么他要以死守口?
风入松并不知道慕容世家的规矩是那么严厉,却已经知道,那必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否则那个大汉用不着殉死。
木箱内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风入松心念一转,再一转。
追踪那辆马车!
他的身形飕地离舟。“蜻蜓点水”,一落一起,又回到了岸上,然后他蝙蝠一样掠上树梢。他虽然发现了这件事,却仍然想不透其中的秘密。本来他大可以将方重生截下来,可是在什么也不清楚之前,他实在不想得罪慕容世家。
所以他只得暗中跟踪。
第二十一回 峰回路转
夜已深,马车驶出了快活林,转了一个弯,驶上了那条柳堤,慕容刚这时候才甩开鞭。“唿哨”的一声,鞭落马嘶,拖车的两匹健马撒开四蹄,马车如飞地奔驰。
柳堤寂静,月色凄清。那条柳堤在迷离夜雾中仿佛是无尽的—样。
月色苍白,夜雾凄迷,那个人的一身白衣映着月色,散发着一种妖冶的光芒。他坐在柳堤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整个人凄迷在夜雾中,在他头上戴着一顶竹笠,低压眉际,竹笠的阴影掩去了他的面目。他若有所待,又好像不过走累了,在路旁暂歇。马车声入耳,他举起一只手指,推起了那顶竹笑少许,并没有其他动作。
马车在望,他仍然没有任何的表示,一直到那辆马车距离他只有三丈,他才站起身子,坐着的那石块同时呼地飞起来,落在柳堤正中!
慕容刚已经看见那个人,已经在小心,那石块才落下,他就将马勒住!“希聿聿”
马嘶声中,拖车的两匹马人立而起,前蹄一奋又落下—。马车立即停下来,距离那块石只有半丈。
那个人那刹那身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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