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根本不把她这个原道而来的大康世子看在眼里一般。
崔行露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自己亲生经历这些事情时,内心的感觉才会更加强烈。
她曾经听别人说过自己父亲当年平定边西之时是何等英勇,边西各个国家都对大康俯首称臣,没有一个国家敢做出像今日这般对大康使者不敬的举动。
可是父亲,你辛辛苦苦热爱的并且禁锢着你的大康,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崔行露眼眶微微湿润,却还是强迫让眼泪不留下来。
“世子倒是好风范。”上座的赫连辛突然开口,崔行露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男人正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没有崔行露想象的那般老态,他的面部线条凌厉,眉间透露着英气,眼眶如同高山一般深邃,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虽说是回支地位最为尊贵的国王,但是和崔行露说话时语气竟然意外的温和。
“自是不及国王的。”崔行露谦虚的开口,只见赫连辛豪放的笑了一声,便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几滴清冽的酒顺着她的下颌留下,一直流到脖颈处,再加上男人桀骜不驯的神色,将他上位者的姿态显得更加明显。
崔行露淡淡的移开视线,面色平静的注视帐内其他人,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宴会的流程倒是十分简单,赫连辛并没有问崔行露一些问题,只是随便说了几句问候的话,例如什么长安的花这些年盛开的如何,长安城是否还同之前一般繁华。
若不是崔行露已经被逼着来了回支,她还以为着赫连辛是个大康人,不然他怎会对大康的都城长安如此感兴趣?
宴会开始前,赫连清还曾单独找过崔行露,说是其他人或者是国王若是对自己询问一些有关大康的问题,简单的回答便是,不用担心焦虑。
这样看来,回支的国王难道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想法,他点名让自己出事边西仅仅只是为了解决边西与大康边境暴动一事?
崔行露皱了皱眉头,她觉得事情不可能这般简单,她必须得更加小心才是。
宴会在酒杯碰撞和男女调笑的声音中结束,崔行露神情淡淡的注视着这一切,仿若自己从未融入他们,如一个局外人一样。
夜色如水,独属于草原的月色倾泻下来,崔行露在回支国臣子的吆喝下,不得已喝了几杯酒。
边西的酒和大康的的确不同,大康人大多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都体现着文人的风范,而边西人则不同,他们从小就生在草原,长在草原,吃着大草原的肉长大,喝着草原上的羊奶,性子桀骜不驯,并不在乎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喝的酒也如同边西的人一般,带着十足的烈性。
崔行露感到嗓子火辣辣的,她在长安虽然也喝酒,但一直只喝甜甜的果酒,像是这么烈的酒还没喝过,只是喝了一杯之后,她的双颊就露出了绯色,双眼也开始迷离了起来。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还待在她身边等着敬酒的人看她这样子竟然都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崔行露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盹,一不小心就把头磕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发出极大的响声。
陆乘渊一直注意着崔行露这边的情况,他看到崔行露身子开始摇摇晃晃,双眼也不似之前明亮有神,便知道崔行露必定是喝醉了。
趁着崔行露不省人事的倒下,他信不走到帐子中央,“大王,”陆乘渊话语恭敬,“世子不胜酒力,请大王允许我带世子去醒酒。”
原本欢歌载舞的帐内因为陆乘渊的这句话而安静了下来,有些回支国的臣子甚至生气的瞪大眼睛,恼怒于一个将军竟然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
在回支,即使是喝醉了酒,也要等到宴会结束方可离开,这样才表达了对参加宴会的客人的尊重。
而此时宴会并未结束,崔世子就已经不胜酒力,已经让很多在场的回支大臣不满,结果现在又不是到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将军,大放厥词说要带世子出去醒酒。
大康究竟还把不把他们回支放在眼里了?
即使是再怎么愤愤不平,下面的臣子也得忍着,等待回支地位最为尊贵的人的回应。
自从崔行露身子倾倒之后,赫连辛的眼神便一直盯着崔行露,毫不掩饰眼里的痴迷的思恋。
赫连清知道,赫连辛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他已经等到了十五年,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如同虎狼一般讲崔行露拆吃入腹。
赫连辛对崔行露独有的感情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自从当年崔济容在一次小的出战中打败了赫连辛,赫连辛就不能自制的爱上了自己的对手。
赫连辛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和崔济容的第一次见面,少年将军的长发竖起,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流畅的下颌线,以及少年的不屑的眼神。
赫连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翻涌了起来,这种刺激的想法甚至比他沉溺于男欢女爱时起起伏伏的女人身体让他更能感受到身体所获得的极致欢愉。
可是高高坐于马背上的崔济容只是用那种看着失败者的眼神看向他。
赫连辛内心深处的隐秘感变得更加强烈。
他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边西风气本就是这样,他们的爱不分性别,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奇异。hr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