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帐内的其他摆设,拔步床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榻子,榻子两侧放着两张虎皮,看样子是用来当做坐垫使用,塌上便是木桌,木桌上放着精美华丽的茶杯和茶壶,茶壶上镶着颜色各异的宝石,即使是在光线不甚充足的帐内也熠熠生辉,茶杯小巧精致,每一个都是用金灿灿的黄金打造。
赫连清熟络的坐在榻子上,端起茶壶将桌上的金杯倒满。
见赫连清坐下了,崔行露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学着他的模样,将衣服的下摆稍稍撩起,而后坐下。
赫连清见崔行露这幅模样,宽阔的胸膛里发出沉闷的笑声。
“这是边西的酥油茶,世子尝尝。”赫连清止住笑意,主动将金杯推倒崔行露那边。
崔行露的视线从金杯中摇曳的液体移到赫连清的面容上,没有回复赫连清。
“世子是怕我下毒?”见崔行露没有动作,赫连清一脸不屑,端起崔行露身前那杯酥油茶便一饮而尽,“还是说,世子到了边西还在怀念长安的樱桃甜酒?”
“你怎么知晓我喜欢樱桃甜酒?”崔行露失声,她的喜好只有近身的人才知晓,但现下却是赫连清也知晓了此事,崔行露感觉浑身发冷。
“呵,我知晓世子的一切,所以,”赫连清手上的金杯悄然落地,发出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帐内尤其明显,“世子最好好好听话。”
说起樱桃甜酒,赫连清自是知晓昨日裴英在最后关头阻止崔行露这件事,虽然最后两人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但裴英的心思已经被崔行露渐渐改变。
赫连清的眼神幽深,像一条毒蛇一样注视眼前人。
当时看上了崔行露,只是因为他那张和他的父亲崔将军极为相似的脸可以助他上位,再加上裴英和那人的血海深仇,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和这个纨绔的世子合作。
这个看似纨绔无为的世子一路上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出格或是害怕的举动,倒是真有了一些其父的风范,让赫连清因为崔行露的容貌而对他产生的厌恶削减了些。
但谁知,就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世子,已经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差点改变了裴英的想法。
“这一路上,”崔行露嗫嚅着开口,“我没有一次不是在听皇太子的话。”
“那为何我给你倒了茶,你不喝?”赫连清像个小孩一般,赌气说出这句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知道裴英和他彻夜饮酒畅谈之后,他的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
“我有话想问皇太子。”崔行露一字一句,十分坚定,“皇太子当真带了我父……”察觉到自己的言语不当,崔行露急忙改口,“皇太子当真带了那人来?”
赫连清沉默了片刻,拿起自己身前的金杯一饮而尽,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为何我没有……?”崔行露哑声,眼睛已经变得有些雾蒙蒙的。
“自然是不能让你看见的,若是你都能看见,旁的人呢?”赫连清开口,“你要知道,只有你听我的话,达到了我的目的,后期我自会安排你们父子相见。”
“虽说你现在来到了回支,但你孤立无援,甚至是国王都说过几天觐见,这不仅仅是不给你面子,你作为大康的世子出使边西,代表的是大康的脸面,你现在如此不受重视,架在大康与回支之间,就算是你见到了你的父亲,你又能作何?”赫连清说完这话,已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榻子一侧失神的崔行露。
“世子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话吧。”
“那现在,我该做什么?”崔行露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颤声开口。
“三日后,你将会在主帐里觐见回支王,届时,我会提前给你送来一身衣物,到时候你便穿上那身衣物,记住,必须是那身。”
赫连清双眼望向远方的草原,眸子里映着醉人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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