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并没有隐藏面容,倒不是因为他懈怠,而是他是陆乘渊近卫的事情极少有人知晓,这样他周旋于朝堂之间也会更加顺利。
当晚与自己叫价之人并不是崔宵征,而是……
崔宵征刚刚提到的宋启!
当时崔宵征喝醉了酒,全身晃晃悠悠的,就算看到了凉古,估摸着也是想不起来的。
可是宋启不一样,他不但与自己叫价,后来还得意洋洋的朝自己叫嚣,他若是见到自己,定会将自己认出来,到时候……
凉古不敢往下想,只是祈求着崔宵征能赶快放自己离开。
“你看着好生眼熟,”崔行露平淡开口,“我可曾见过你?”
“属下并没有见过世子,”凉古稳住自己的声音,“我从小便跟在太子的黑甲兵中训练,极少出宫,更不用说见到世子了。”
“哦,那是我记错了。”崔行露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退下吧。”
“是。”凉古应下,等他走到屋外,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浸湿了。
他侧身看向屋内的崔行露,原先的他只觉得这位是个好糊弄的。
但现在看来。
这位能跟自己的母亲决裂,绝对不是个好招惹的主。
树影摇曳着,初夏的晚风稍稍带了些温暖的气息,流淌在安静无声的庭院里。
崔行露心情有些跌宕起伏,苦涩的心情好似黯淡的灰云,将所有的凉爽和惬意都抵消了去。
崔行露知晓自己经了这一遭,和自己的母亲再无和解的可能了。
她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边西的父亲,她坚信,只要父亲回到长安,自己肩上的责任将不再属于自己。
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从百姓和崔府下人口中得知,父亲年轻时玉树临风,是长安最受其他女郎欢喜的贵公子。父亲对待他人也是以礼相待,从不苛待下人。
若是父亲知晓他的女儿这十五年来所遭受的,定不会袖手旁观。
经历这件事之前,崔行露会寄希望于自己的父亲,希望若有一日他能归来,可以替自己做主;但现在,崔行露无欲无求,她只想寻到父亲后带着枝枝姐姐远走高飞,过属于他们的自由日子。
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虽然她让那人唤了阿启过来,可是这一切她要如何跟阿启交代?
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女子,为了活命才女扮男装,骗了他?
崔行露面露犹豫,但想到平时阿启对她的那些好,她舒展眉头,嘴角扬了扬,终于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门被推动,发出沉重的响声。
崔行露皱了皱眉头,竟感觉腿软的要打颤。
“阿征。”宋启面覆寒霜,身穿一身雪白长衫,眼睛有些红。
崔行露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上宋启冷峻的眼眸,她心中一跳,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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