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
周霁雪吓了个一身冷汗,抓了衣服披上跳出窗子。看见小七,姿态不雅的趴在地上。
他忙将小七翻转过来,“有没有伤到哪?”
谁知小七摇了摇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自己坐了起来。
周霁雪还是不放心,“有没有伤到哪?”
小七咧嘴一笑,“师父好狠心啊。若不是我学了师傅,避重就轻那一招。估计脑袋就被你射穿了。”说着小七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将血红的手给周霁雪看。
周霁雪那颗水珠准确无误弹向窗外人的眉心的。如果被射中,周霁雪看见的应该是一个已经死掉的孙慕寒。
但是因为曾经见识过周霁雪在城墙上,躲避陈焱那一箭的办法。当小七知道已经不可能躲得过那枚水珠的时候,冒着摔断腿的可能性,还是松手坠下了窗子。那枚水珠,擦着小七的头皮飞了出去。
小七那一脸的血,是因为头皮破了,流出的血。
周霁雪此时也明白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一双秀丽的长眉,硬生生的拧成了麻花。红润的薄唇,已经有些红的发乌。那双微微上翘颇具神采的凤目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030)般配的断袖
周霁雪对小七说,“我给你正骨,会很疼。”
小七当然明白周霁雪的意思,她是小姑娘,小姑娘的腿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乱摸。但是外人不知道啊。这位跌打大夫觉得好委屈,心想,老子在镇上混了十几年了,今天居然被人嫌弃了。
大夫越想越生气,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谁知道周霁雪在后面说,“先生且慢。”
大夫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心和面子。脸上写满傲气。看不起人,就别喊老子。
周霁雪很客气的说,“先生,请把夹板和正骨水留下。”然后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
大夫看见银子立刻把刚才的傲气丢了,笑呵呵的说,“不用这么多,我又没给看病。”
周霁雪还是很客气的将银子塞给了大夫。大夫高高兴兴的留下夹板和药膏领着小徒弟走了。这趟划算,什么事没管,就赚了一个月的诊金。
店小二也很知趣的走了。他着实无法在这个屋子待下去,因为断袖他不是没见过,每次见了都觉得怪恶心的。但是眼前这对断袖看着竟然这么般配。他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觉得他的人生观和道德观都会被眼前两个断袖给毁了。
周霁雪坐在榻上,小七躺着。周霁雪将小七那条受伤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按着膝盖,一只手按着脚踝。
小七期期艾艾,哼哼唧唧,还带着委屈的哭腔问,“会不会很疼啊?”
周霁雪看小七眼睛里的两泡泪,他轻柔的轻声细语,“你忍着点,就疼一次。保证以后不会疼了。”
小七心里是怕疼的,但是还是很坚强的,“嗯”了一声。
然后屋顶上的黑影就听见,小七“啊”地一声惨叫,然后又似乎听见小七呻吟,“疼疼疼,师父骗我。别……别,好疼。”
然后屋子里又传来周霁雪的轻柔的声音,“我没骗你,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小七好像疼的哭了,呜呜咽咽的。
周霁雪在屋里子忙活着给小七上药,上甲板,绑腿。屋顶上的人也不知道,就觉得屋子里挺闹腾。介于周霁雪的功夫,屋顶上的人根本不敢停留,停了一会就跑了。
而周霁雪全部心思都在帮小七正骨上药,又担心小七疼。所以确实也就放松了警惕。
于是大半个月以后,陈焱收到这样一张上报。
周霁雪和孙家老七,有断袖之嫌,苟且之事。把听到的每一个细节都写到了上报的文书上。陈焱一边喝茶一遍看这张文书。嘴角一个冷嘲:哦,原来周霁雪有这个癖好。真是委屈了那个小家伙。
事情到这里,他已经不太想再查下去。因为很明显,孙慕寒是小男孩。周皇后的孩子是小女孩。他觉得周霁雪再没人性也不会碰自己的侄女。
所以他将这文书,丢到一边,刚准备命人收队,不要再查下去了。转念一想:什么叫就疼一次以后就不会再疼了?什么叫别别别,疼疼疼,什么叫师傅骗人?这话怎么感觉那么耳熟。他仔细推敲,立刻觉得一阵心血涌上脑子。
他妈的周霁雪,你个畜生,你个禽兽。连自己侄女都不放过。
但是他转念又一想,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就算不相信别人的眼睛,也不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那个瘦巴巴的小家伙,他亲眼见过两次。每一次都离的那么近。就算是个还未长开的小孩,男女他还是分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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