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伸出舌尖小心翼翼描绘她的唇廓,柔软不可思议,一如继往的美味,而以往这美味里总能说出最狠毒的话,可今天有些异常的安静。这几乎对他是一种鼓励,梁夏末粗暴的吻着她的嘴角和脸颊,一路留下痕迹,又回到唇上,撬开牙齿滑进去,尽量用最大的力气吸吮,吻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自觉的惶恐。
呼吸、粗喘交缠在一起,那么炽热,分不清谁的更烫人。
梁夏末的手一路向下,路过脖颈在胸前停留,手指像有意识般自动收紧放松,急不待的向里探进。
“够了夏末,够了。”迟冬至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脸上婆娑,而梁夏末固执的掰开她的手指,五指分批穿插|进去,紧紧握住。“冬子你怎么?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一双典型女孩子的手,细长,没有骨节,些些干硬,如人一样的倔强,只想挣脱开他,于是他就抓的更紧,心里也更紧张。他每次紧张时手上的力气都有些控制不住,一而再的往她身上靠的更紧,做|爱也比平时的力道大很多。
迟冬至熟练又生涩的摸过他的背脊,像母亲温柔的爱抚,让他的心渐渐安稳下来,低头埋进她的怀里,双臂固执的勒紧她的腰。
这个人依赖她,一直依赖,哪怕不爱。
“夏末,你爱我吗?”一个二十七岁,有着四年婚史的女人仍旧纠结爱不爱的问题,这让她问的艰难,听在梁夏末的耳里只剩一片破碎。
他受伤,特别受伤,他生气,非常生气,“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或许你爱我。”或许不是因为爱情或者她这个人,而是因为习惯和依赖致使。
“你要跟我离婚就是因为这个?啊?”梁夏末眼眶一酸,异常愤怒,“我他妈爱你爱你爱你,行了吧。”
迟冬至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委屈、憋闷,只剩下想尽快抽身离开这个混蛋的念头,一时间竟然无从反驳了。
梁夏末猛的站起来,狠狠指着她,“你满意没?没满意我他妈今天晚上不睡了,说一晚上给你听行不行?”他吼声嘶哑,引得路人纷纷看过来,原地转了几圈,一脚踢在石櫈上,疼的直吡牙,心里的火不由更大,“我告诉你迟冬至,你不能用我不爱你的理由要跟我离婚,你不能,我爱不爱你不是你说着算的。”
“那谁说的算呢?”迟冬至缓缓站起来,“夏末,谁说的算呢?”
“我他妈疯了跟你讨论这个幼稚的问题。”梁夏末十分烦躁,气急败坏的把她按坐下,摆出一张教育人的嘴脸,“迟冬至你多大了?你都二十七岁了,怎么还跟个初中生一样不懂事呢,十七岁的时候你都没这么磨人过,况且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好好过日子才是对的,你整天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迟冬至笑了,很无力很自嘲,“可是夏末,如果我现在说不爱你了,你会怎么样?”
心口像是被人大力撕碎,痛不可抑,鲜血直流,被她爱了二十几年,从善如流的享受这一切甚至无视也不用担心会失去,这个假设,绝对不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接受不了对吗?”迟冬至总结,“你看,你就是这么自私。”
梁夏末面无表情,对她的话不能接受,却无从反驳,他听见自己开口,声音粗哑的厉害,“我爱你!你……能不能别再说那句话了,我不爱听。”
然而这句我爱你说的太迟,又太过勉强,迟冬至徒然假装轻松跳下石櫈,“那好夏末,我们好好过日子。”
梁夏末眼睛一亮,又立刻被她下一句话打的黯然,她说,“你跟我发誓永远不再跟沈灵有接触。”
梁夏末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呢冬子?我怎么可能不见沈灵,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啊,她现在有困难我怎么可能不帮她。”
“你答不答应?”她问他,很平静,不容反驳,“不管任何理由,以后不能再见沈灵,我们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他固执的沉默,很讨厌被她威胁,半晌才开口,“你为什么不让我见沈灵?”
“我烦她,行吗?”
看她不动如山,他又说,“过一段时间,等她跟苏让和好了,就应该……”
“不。”她摇头反对,截断他的话,“不,夏末,现在,立刻,你能答应吗?”
梁夏末再次烦躁起来,耙了耙头发,“你怎么这么……我对沈灵有责任。”
迟冬至眼圈儿一下又红了,“那我呢?夏末我呢?”
她没有等他的回答,因为任何回答在她看来如今已经成了狡辩,这样足以让她看透了一切,看透他,看透她将来如何走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码完一章更了,这周有榜,任务一万字,目目感冒已经好了,日更虽然未必能保证,但不会再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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