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伊丽莎白,清楚我让你做什么了吗?”
“相当清楚,”麦吉利卡迪夫人说,“但,简,我要说的是,这让人有点儿难为情。”
“一点儿都不难为情。”马普尔小姐说。
“但,我觉得挺让人难为情的,刚到别人家里就问我是不是可以——呃——上楼方便一下——”
“现在天气如此寒冷,”马普尔小姐解释道,“你可能吃了些让你不舒服的东西,然后——呃,想去楼上方便一下,这也是合乎情理的,我记得路易莎·菲尔比有次来看我,很受罪,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上上下下去了五次厕所,”马普尔小姐顺带说明了下原因,“因为吃了块变质的康瓦尔郡菜肉烘饼。”
“简,你到底有何用意呢?”麦吉利卡迪夫人问道。
“没什么,就因为我自己不想干这事。”马普尔小姐说。
“简,你真让人讨厌啊,先是让我从那么远的地方提早赶了回来——”
“很抱歉,”马普尔小姐说,“但我不能做其他事,随时都有人可能再次被杀。嗯,我也知道他们一家人都很警惕,警方也用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他们一家人的安全。但是,一旦出现了机会,聪明的凶手便会乘虚而入,因此,回来是你的义务,再说,我和你从小就被教育要尽自己的义务,不是吗?”
“当然是,”麦吉利卡迪夫人怀着强烈的正义感说,“年轻的时候我就从没坐视不理过。”
“那就没问题了。”马普尔小姐说,“出租车来了。”她说,屋外传来远处汽车的鸣笛声。
麦吉利卡迪夫人穿上她那件黑白相间的厚外套,马普尔小姐披上了披肩,围上了围巾,两个女人坐上了车,朝拉瑟福德庄园去了。
2
“谁来了?”艾玛问道,看着窗外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我觉得是露西的姨妈。”
“又来烦人了!”塞德里克说。
他正仰卧在一张长椅上,看着《田园生活》,两腿搭在壁炉架旁。
“跟她说你不在。”
“那你是要我自己去跟她说呢?还是要让我叫露西跟她姨妈说?”
“不知道,没想过,”塞德里克说,“我看我刚才是在想象我们家有男仆的生活吧——不记得是不是有过这样的日子,我模糊地记得战争前家里有个男仆,他跟厨房的女仆通奸,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家里不是还有个做清洁的丑女人吗?”
话音刚落,门就被哈特太太打开了,她今天下午是来擦拭黄铜饰品的。马普尔小姐的围巾和披肩在寒风的吹拂下飘动起来,而麦吉利卡迪夫人跟在后面,有些不太和谐。
“冒昧登门,”马普尔小姐拉着艾玛的手说,“希望没有打扰你们,这次拜访是因为后天我就回家了,觉得不辞而别有失礼数,也是来再次感谢你们对露西的照顾的。哦,快忘了,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好友,麦吉利卡迪夫人,她现在跟我住在一起。”
“你们好,”麦吉利卡迪夫人说,她认真地看着艾玛和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已经站了起来。这时,露西走了进来。
“简姨妈,我不知道……”
“过来和艾玛小姐道个别是应该的,”马普尔小姐转过头去,对她说道,“露西,艾玛小姐对你实在太照顾,太照顾了。”
“是露西帮了我们很多才对。”艾玛说。
“确实如此,”塞德里克说,“我们像苦力一样使唤她,伺候病人,给病人做饭,成天忙得在房子里跑上跑下……”
马普尔小姐插了句话:“听说你得病的消息后,我非常担心。艾玛小姐,身体已经康复了吧?”
“嗯,已经好了。”艾玛说。
“露西跟我说,你们都病得很厉害,很危险,食物中毒吗?应该是吃了蘑菇的原因吧。”
“原因还不大清楚。”艾玛说。
“这么说你会信吗,”塞德里克说,“外面谣言四起,你肯定也听说了,普——尔——小姐。”
“马普尔小姐。”马普尔小姐说。
“记住了。我刚才说了,外面谣言四起,你肯定也听说了,在这周围,只有像砒霜投毒之类的事情才会引得满城风雨。”
“塞德里克,”艾玛打断了他,“我希望你别乱说,克拉多克督察说过……”
“呵!”塞德里克说,“大家都知道,连你也听说了,不是吗?”说完他转过头来,看着麦吉利卡迪夫人和马普尔小姐。
“我啊,”麦吉利卡迪夫人说,“前天——才回国。”她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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