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沈典史眼中惊恐的神色便渐渐消退了。他将目光收了回来,随后摇了摇头,苦笑道:“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穆云昭好奇的问道:“莫非老先生见过和我姐姐长得很像的人?”
沈典史并未作答,而是再次恢复起往日那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模样。
“山雨欲来风满楼。诸位,好自为之吧。”说罢,也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神色,转身缓缓离去。
看着沈典史离去的背影,裴淮瞻挠了挠头,说道:“这位沈典史真是个奇怪的人。就连说起话来都云里雾里的。”
郭纯歉意的朝唐清焰拱了拱手,说道:“沈典史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唐神医莫要放在心上。”
唐清焰摆了摆手,微微一笑:“无妨,既是认错了人,那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位沈典史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我感觉有些神神秘秘的。”
“这……实不相瞒,其实沈典史一开始不是这样的。”郭纯顿了顿,摸着下巴沉凝道:“二十年前,沈典史生了一场大病。病愈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未曾娶妻,更无子嗣,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住在县衙。久而久之,衙门里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唐清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说话见,一行人已到了书房外。郭纯抱了抱拳,说道:“启禀大人,李公子等人已到。”
屋内传来乔恒的声音。“快快有请。”
郭纯稍稍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李文绝等人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进入了书房。
乔恒的书房沿用了上任县令的规模,甚至就连书架上的各种书籍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他本人是武人出身,虽说不至于目不识丁。可但凡他想附庸一下风雅,捧几本书看看以此充实一下自己的学问。可往往撑不到不到半个时辰,他便会神游太虚,与周公谈天说地去了。久而久之,这些书便成了一种装饰。
进入书房。李文绝发现除了乔恒外竟还有一人。此人一袭绿袍,头戴纱巾幞头,正坐于乔恒身旁。
看见李文绝等人进来,乔恒笑着对张县尉介绍起来。“老张,这几位便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李公子等人。”
紧接着,乔恒对李文绝道:“李兄弟,这位便是我广平县县尉张大人。”
“草民见过张大人。”李文绝等人朝张县尉施了一礼。
张县尉起身还礼,神态颇为淡定。
众人各自落座后,乔恒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裴淮瞻以及坐在他旁边的穆云昭身上。他好奇的问道:“不知这二位是?”
裴淮瞻起身双手抱拳,爽快道:“在下裴淮瞻,见过乔大人。”
穆云昭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小女穆云昭,见过乔大人。”
“穆云昭……”乔恒思索了一下,迟疑道:“我朝西域总督穆飞穆云清,是姑娘的……”
“哦,他是我四哥。”穆云昭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顿了顿,穆云昭又补充道:“小女子家中排行第七。”
此言一出,乔恒与张县丞顿时大惊失色。“穆云昭”他们或许没听说过,可那位穆飞穆总督他们可是如雷贯耳啊。
常州穆家,共有六子一女。除了这位七小姐年少,六公子在外求学外。其余五人皆在大楚有着不小的地位。而穆云昭口中的“四哥”穆飞,据说他十三岁从军,十四岁上阵杀敌。年近十六岁便能统领大军深入大漠,立下赫赫战功。此后凭实打实的军功一路升迁,最终坐上西域总督一职。而他镇守西域近十年,各地诸侯皆不敢犯境。至此西域边陲之地无人敢犯,大楚边陲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原来是穆总督之妹,路过本地竟是我等怠慢了。恕罪恕罪。”说罢,乔恒与张县丞同时起身,便欲朝她行礼。
穆云昭微微侧身,避开他们这一礼。她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二人大人不必多礼。我四哥是我四哥,我是我。小女子不过一介白身,怎可借兄之名以此狐假虎威呢。”
乔恒与张县尉听了暗暗点了点头。都说常州穆家家风严谨,今日一见果非虚言。只是不想这穆老太爷的掌上明珠竟也出现在广平县,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乔兄,不知今日唤我夫妇二人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一番介绍过后,李文绝觉得也该进入正题了。
乔恒捋了捋胡须,说道:“李兄弟可还记得那日咱们从钟育身边带回的那位侍女。”
“你是说玉竹?”
他对玉竹还算有印象。那日她被钟育蒙骗服下牵机毒,所幸自己及时给她服下了唐清焰特制的解毒丹,这才捡了一条命。只是从那往后便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这一路上即便醒了整个人也变得呆若木鸡,无论问她什么她一概一言不发,就像是聋了。
乔恒点了点头,低沉的说道:“而就在昨夜,看守的人前来禀报,说玉竹她已经疯了。”
“疯了?”李文绝与唐清焰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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