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瞥见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衣服,上面放着那串菩提子,一颗颗饱满圆润。
直径走去浴室洗浴,换了身干净衣服。习惯性地将菩提子贴身佩戴,明知它少了一颗。
收拾房间,清扫院落,将衣物晾晒。她捧起桌上的白玉壶,神色黯然,嘴里喃喃道:“舍不得洗去你的气息,怎么办?”
下午去单位销假,但被主管冷淡地告知她最好选择主动请辞。喻初蓝浑浑噩噩地回家,写好辞职信后又努力振作精神上网找工作,投了几份简历。天快黑了,来到院子里望着菩提树,迎着晚风泪流满面。她蹲下身,抱住头。“塔塔……求不得……好苦……”
整夜的失眠,头痛欲裂,起身在客厅里来来回回没有目的地晃荡如同没有温度游魂。家里到处都是关于塔塔的回忆,刻骨的想念,睁开眼便是心痛,闭上眼心痛加剧。
第二天去房屋中介找房子,婶婶要的租金太高她已经承受不起。逼着自己忙碌了一天,忘了吃饭却感受不到饿。
夜晚的江风冰冷地吹在脸上,刺痛着眼睛。背后是车水马龙、热闹的望江路,她坐在码头,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望着江水中央被灯火点缀地耀眼灿烂的江心屿,火树银花、金色宝塔。尘世的一切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夜里吃了一片安眠药才迷糊地入睡。梦地断断续续,塔塔神情冷漠地看着她,转身便走。无论她怎么哭喊,他就是不回头。
喻初蓝哭着醒过来,浑身冷得发颤,一个人孤独地存在于世间,现实与梦境一样残忍绝望。伤了心可以慢慢修复,可是,如果这整颗心便是一个伤口,那要怎么修复?只因为他从她生命中匆匆路过。这一生,便被搅得天翻地覆,无法重建。
“砰”地一声。心碎的声音,她惊得急忙下床跑去镜子前。仿佛往日重现,微微发蓝的脸。神秘莫测的异变。
她的耳朵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捂着双耳,周遭的一切响声都消失了,静得仿佛处于真空中。然后,她听到一个女子低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什么。声如鬼魅凄凉。
☆、天外之天
流离海岸边,一群兵团正手足无措地互相对视着。其中一个说:“这些神祇灵珀该怎么处理?”
“影空被城主带走了,城主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因为这些灵珀?”
“不管怎样,我们要在他身边守护他。”
它们按惯例将灵珀丢弃在海中便往磨罗城窜去。
在影空的兵团都离开后不久,有一群隐藏在夜暝森林之中的影子慌张匆忙地来到海岸边。原来是依附夜暝森林而得以存活的‘野兽’。它们中有几个曾经在岸边见过几回这样的灵珠,当时海浪太大,根本无法靠近。当神祇灵珀化为乌有后,便是一个星球的覆灭。就如很久之前,在它们的星球上所发生的一样。也许会有星球生物被带来,残留的幸存者,作为星球文明的句号苟活在此。如同它们一样。
它们看着有大半浸泡在琉璃水中的神祇灵珀,便四下散去,不约而同地找来枝条。幸好,海浪最近像是平静下来,只是轻轻地卷起浪花。
小心翼翼地仿佛行走在悬崖边,它们用树枝将一颗颗水中的灵珀推上岸,放置在白泥地上。琉璃水有腐蚀作用,就算是神祇灵珀也经不住长期侵泡。它们张望着确定没有兵团在附近,才潜回夜暝森林中。
房间内的门窗敞开着,金色的光照射进来,落在磨罗城主淡雅的脸庞上。他倚在窗边,看着漫山遍野的蓝花楹已经谢了,紫色花瓣落满山谷间,寂静的,落花的世界。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这声音平淡却让他们惊悚万分。
类兔已经被城主恢复了人形,他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哀求道:“城主……”
转过身,磨罗城主又将目光看向影空,“你们想要去内宇宙找什么?”
影空的脊背顿生寒意,知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只要是在他面前,内心残存的勇气都会尽数瓦解,只能低伏在他脚下。他甚至怀疑敢于去查寻城主隐秘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城主已经知道他私自启用了观星坛了吗?杀无赦的罪状。他不敢回答,不敢抬头,只是伏在地上。
房间内只剩下不规则的喘气声和窗外的落花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影空露出眼角瞥了一眼后方的陌坏,只看见她服帖的背脊与铺满一地的长发。
“把他最小的孩子养得胖些,过个几十个花期再杀了。笺住,你来做。”
笺住惊得睁大眼睛,看了一眼类兔,半响才清醒道:“是,城主。”
类兔头触着地,眼泪倒流,咬破了唇也始终没有哀鸣出声。
磨罗城主离开后,影空与陌坏目光对视,握紧了对方的手,冰凉的掌心像是触到了冷却后的星辰。
类兔将最小的孩子送去笺住的住处。笺住一袭白衫正懒洋洋地坐卧在庭院内的树椅上。树枝杈盘绕而成的花房,风过留香。
他接过小类兔兽放在怀中,让黑夜天采来水滴果饲养它。“它叫什么?”笺住低下头,随意地逗玩着小兽。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