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吃吗?”他问。
欧阳琪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拿了另一口锅。
有时候欧阳琪想,也许这就是一生,无论这一生有多长,都已足够她回味很长很长……
☆、第98章
晚上查理斯洗了澡,身上有沐浴液淡淡的味道,一进房间就扇来一股清爽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看到欧阳琪盘膝而坐在床上,他走过来,“看什么呢?”
说着抽去了她笔下的画纸,一看,嘴角就扬了:“画这做什么?白天还看不够?”
“不够,一辈子也不够!”欧阳琪脱口而出,又伸手去抢。
查理斯坐上来,把她揽入怀中,那张他的肖像画散落在床一角。他的怀抱温暖,非常舒适,欧阳琪窝在里面软软的,不愿动弹,她说:“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查理斯虚虚拥着她,她头顶的碎发扫在他下巴上,茸茸的。他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淹没了答案。
第二天两人关系突然就空前好了起来,确切地说是查理斯突然好了起来,临出门前还给欧阳琪一张卡,叮嘱她有什么需要的就去买。
顿了一下他又说:“真要出去给我打电话,一个人不方便。”
欧阳琪捏着那张卡,有些怔,以前她就觉得这男人疼人的方试总是奢侈得可怕,奢侈到让人感觉哪天要是走了,简直就是在携款而逃!
不过她还是高兴,她低声说:“我自己也有。”
“就拿着这张吧。”他没再作声,换了鞋径自出门。
就这样,欧阳琪每天俨然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送他出门,再等他回来。只差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送上告别之吻。
这段日子欧阳琪过得实在太幸福,她都忘记了时间是指缝里的流沙,溜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等她记起来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许多来电提醒和短信一时纷纷涌进来,几乎占满了整个收件箱。
有几个来电提醒是费尔法克斯的,还有短信问她为什么不开机?剩下的是一些工作上的伙伴打来的。还有有一个陌生号码,打得非常勤,她数了一下足足有六十多条,几乎每天都打!有时候一天打三四次。
欧阳琪正犹豫要不要回拨过去?就有电话进来了,正是那个号码,响了好几声,欧阳琪才按下接听键。
她屏住气息听对方说话,似乎对方也感受到了,故意停了好久才出声。然后欧阳琪清晰地听到史密斯的声音自那头传来,她问她可否出来喝杯咖啡?
欧阳琪是受伤以来的第一次出门,午后的太阳光斜斜照在屋檐下,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真是又大又亮,黑色的框棱更衬得出玻璃的清晰和冷然。窗外摆着几盆绿色盆栽,是翠绿的薄荷草。欧阳琪在史密斯面前坐下,务服生立即彬彬有礼地走过来。
欧阳琪点了一杯咖啡,她想窘迫的时候喝一点东西是好的,至少没了无事可做的尴尬。
史密斯陷在藤制的椅里,翘着腿,十指丹蔻,慢吞吞呷着咖啡。
欧阳琪不敢看她的脸,就只好盯着她的手指。她优雅地捏着杯子,瓷白的杯耳在她近乎剔透的手指下越发衬得晶莹透亮。
“我叫你来,大概你也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含在两唇之间,眼睛却是冷的。她笑容款款的样子让欧阳琪感到害怕。
欧阳琪低着头,她其实就是一个罪者,可是这一刻她却自私地不想给她什么保证。
史密斯与初时来求她去看查理斯时已经完全不同,她是意气风发的,甚至欧阳琪在她面前就是一只无处可逃的老鼠。她就是那只猫,按着她,慢条斯理地一步步收拾她。
史密斯轻笑:“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我不在乎!”她微挑着下巴,“毕竟……他还是我的!”
“……我爱他,请你成全我们。”就像所有俗套的对话那样,欧阳琪能想起来的,就只有这句话。她低着头,声音轻小,她知道这样的请求那样苍白无力,也那样卑微。
史密斯笑得全身都在颤抖,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爱他?这多么像一个笑话!你能给他什么?你知道他最需要什么?”她倾身向前,那张嘴一张一合,不停吐出锋利的箭,“你除了拖累他、伤害他你还能给他什么?你知道他为了你又失去了什么?他甚至不敢把你亮在天下人的眼睛之下,为什么?”
“你也配说爱?!”她的声音尖锐而讽刺,冷冷地笑着。每一句话都像尖尖的冰棱,狠狠扔到欧阳琪身上,又痛又冷,冻得她每一根血脉都停止了流动。
其实不用她刻意提醒。欧阳琪都知道,她一直知道他们之间差异悬殊。所以他连他是谁?他都不告诉她!又怎会把她亮在天下人的眼睛之下?
欧阳琪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计较,可是史密斯这样轻轻一说,就成功勾出了她心底最敏感最脆弱的东西,仿佛那就是她的命门,史密斯轻轻一按,就足以把她分崩瓦解。
可是欧阳琪却仍抱着一丝希望,不停地麻木地重复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是怎样?”史密斯全身靠在椅背上,脸上笑意从容,“查理斯因为坐牢,集团高层许多股东对他已经失去信任。现在能这样撑着,全是因为身后还有我家的影响。如果他失去了背后这股力量,会变得一无所有,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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