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对她的态度。
☆、君莫问,意何如1
——你为何会独独对我不同?
太平感到满心的苦涩,有心想要问个清楚明白,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她透过帷帽的纱,望着对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郎,低低地唤道:“薛绍。”
薛绍如同前世一般,在席间温文有礼,动作之间甚是斯文,不闻半点声息。
她想问问他为何独独对自己不同,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你从前见过我么?”
薛绍动作一顿,又缓缓地放下手来,亦问道:“公——娘子缘何有此问?”
这里是人声鼎沸的食肆,对面那位公主戴了帷帽,将全身都遮掩得严严实实,显然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隐约能猜测到,公主是为何而来的。但是他不敢去赌。
太平独独垂青于他,接连两世都是如此。
他知道公主的心意,也知道假如自己像前世一样,顺利地将公主娶回府去,将会发生些什么:他们会安然地度过七年,然后在七年之后的某一天,遭逢一场大变故。
诸王起兵反武,他的兄长牵连在其中。
他自己难以独善其身,继而下狱,不得善终。
薛绍感到自己又要头痛了。每每想到前世的那些事情,他的脑子都会隐隐作痛,像是有根针在里头刺着,让他挣脱不得,亦忘不掉。自从上次见到太平之后,他已经有许多个夜晚不曾安眠过了。
他在害怕。
即便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纷繁芜杂的念头,薛绍的表情也依然平静安稳。太平望着他的眼睛,忽然瑟瑟地笑了一下,唤道:“薛郎。”
她没有直接去问他,为何独独对自己不一样,而是低低地说道:“薛郎,我曾做过一场梦。”
“我梦见有一位少年郎,在长安城的宫墙下等着我,允我做他的妻子。后来我果然嫁给了他,那场婚礼比世上任何一位公主都要惊人。父亲焚烧了过道的林木,只为我的婚车经过。我与他一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恩爱甚笃,连阿娘都要感到惊讶。”
“但是后来……”
太平看到薛绍眼里闪过惊讶之色,禁不住心里一沉,又续道:
“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我的驸马不见了,阿娘把他带到了狱里。我曾经疯了似的想要找到他,但是我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再后来,我的驸马便消逝了……”
薛绍紧紧地抿着唇,握著的手微微颤抖。
太平缓缓摘下帷帽,望着她昔日的驸马,轻声道:“在那场梦里,你对我温言好语,从来不曾有过厉色。我曾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薛绍——你告诉我,那当真是一场梦么?”
砰!
薛绍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木箸从他的手里掉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两下。
公主她,猜到了。
她猜到自己重生了。
“你知道。”太平站起来,定定地望着他,“你知道。你知道,对么?”
薛绍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薛绍!”太平眼里有了些怒意。她绕过食案,走到薛绍跟前,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你知道那个梦,对么?你知道我的梦到底是何意,你知道那人就是你,你也知道……”
“阿月。”薛绍按住她的手,眼里有了深深的疲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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