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吵吵闹闹,大家都是走入社会的成年人,老板怎会不懂?竟然从里头拿了一件衣服出来,“女孩子晚上要小心。”
两人点了很多菜,却全是李姒乐一个人在吃,韩露一直在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李姒乐讲话,“你的护花使者呢?”
李姒乐一颗又一颗地拨弄着饭粒,两三粒两三粒放入嘴中咀嚼,“没有。”
“你也别恨我,那里面没你们想的那东西。”当时她的祁以源倒的真是普通的醒酒药,“在我韩露的眼里男人只分为两种:可赚钱的和不可赚钱的,你家男人就是可以赚钱的,但我没看上他,男人啊!是最经不起诱惑的,帮你免费鉴定男人还不好?免得日后结了婚后悔,女人啊!一旦给了身子失了心,这一生就挂在这个人身上了。”
李姒乐嘴中不停,夹了一块藕片,咬得咔嚓咔嚓响,“结了婚可以离,破了膜可以修,失了心可以收。”
“呵!李姒乐。”韩露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坐在对面的李姒乐连吃相都显得很文静乖巧,不过人向来是难以捉摸的动物,“李姒乐,你是被他包养的是吗?你被他甩了是吗?”
灯光突然灭掉,陷入一片黑暗,“是。”
“不好意思,停电了,我去修,请两位稍等一会儿。”
餐馆老板拿出一根蜡烛点上,室内又重返光明,静寂之后韩露哈哈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不,李姒乐,是你甩了他。”
她看人看得极准,那个男人不会甩她,相反是李姒乐,她对他没什么感情。
“是。”
李姒乐依旧埋头吃,老板还没回来,烛火孤寂地独自燃烧,整个餐馆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韩露摇着红酒,眼底的凄怆漾在杯中通透妖冶的红光里,李姒乐抬头,眼中渐渐浮现出祁以源的身形相貌,“李姒乐,其实你才是最无情狠心的那个人。”
她晃了晃头,端起旁边的一杯冷水淋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你做什么?”
韩露很愕然,李姒乐将杯子放回原处,拿起筷子继续夹菜,“没什么,不小心倒了。”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两人都没带伞,老板一直都没回来,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韩露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灌酒,还专挑烈的喝,逐渐就语气含糊起来,“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有的男人就是贱!我的第一个男人啊!”她撑着脸往杯中倒酒,酒多得已经洒出,顺着桌沿流到她的美腿上,她却浑然不觉,水的声音依旧哗哗,“我的第一个男人把我送上了其他男人的床,我就靠爬上其他男人的床把他弄到了尘土里,这世上的男人都不可信,只有钱才是大道理,李姒乐,你不该放手的,你们家那位对你不好吗?不要再乞求会有王子来救你,这世上没有骑白马的王子,只有开宝马的大叔、色狼,好好跟着他,捞一笔钱,就算他不要你了,你也可以远走高飞。”
韩露喝了太多的酒,到最后连出餐馆的门都找不到,李姒乐只能将她送回家,等她回到自己家时,已经将近凌晨,她正在门口掏钥匙,却有人在背后拍她的肩。
“李姒乐,这是你的吗?”
拍她的是这栋房子的房东刘阿姨,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U盘,确实是像自己的,可是李姒乐却迟疑着没有去接,因为这个U盘她一直放在自己的抽屉里,没道理会出现在其他人手里,拿过来仔细瞧过之后他才敢确定,“对,没错,这是我的,刘阿姨,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是大学的时候她们寝室专门一起定制的U盘,她一直都很爱惜,上面刻有她的名字。
“就在下面。李小姐,你也不要太勤快了,就算地面上有一些水坑不好走,等到天晴了她自己就会干,你没必要再特意去扫的,而且还是大晚上,现在虽然温度比以前高了,可还是冷的,你一个女孩子,没必要大晚上还穿着睡衣去扫。”
昨天晚上刘阿姨刚准备拉上窗帘睡觉,可是却听见刷刷刷的响声,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没想到却看见李姒乐拿着竹扫把在楼下扫,这几天是下了点雨,水泥地上是有些坑坑洼洼,积了些水,但是大晚上的,就不用扫了吧?要不是她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又认得李姒乐,不然还真的会被吓一跳。
“什么?刘阿姨,你弄错了吧?我昨天并没有扫地啊!”
昨天她很早就睡了,而且她这个人又怕冷又讨厌雨,怎么可能去扫地?
☆、第七十一章 犯罪气息
“虽然我年龄大了点,但你我还是认得出来。”刘阿姨瞅着她手里的U盘说,“这个就是你昨天晚上掉的吧?昨晚我进屋之前还没看到,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就看到了,本来是想给你的,可是你已经去上班了,所以只能到现在才给你。”
李姒乐回到房间,打开存放U盘的抽屉,她和祁以源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很整齐,分门别类放置,一个东西总是放在一处地方,找起东西来很便捷,抽屉里面空空,并没有她曾经放在这的U盘,这更加说明刘阿姨给她的这个就是她的,可是她一直都没用过。她将U盘直接丢进去,捡上衣服就进了浴室。
浴室很小,水汽模糊了平面镜,李姒乐面对镜子,指尖顺着的光滑的肌肤一路往上,情不自禁停驻在左边肩膀上,那里有一颗针孔大小的黑痣,不大,在白皙无暇的嫩肤上却如疮疤,镜中的人早已不是那个干瘪发黄的李姒乐,可是越盯着瞧就越陌生,陌生到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李姒乐!”
镜面中的人像突然转变成闫禹鹏张目龇牙的血脸,拖着一副有七八个窟窿的身体,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李姒乐!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李姒乐闭上眼睛,脑中全是闫禹鹏怨恨阴森的声音,向她喊冤叫屈,向她索命,还有嘤嘤啼哭的小孩子在那里喊:“妈妈!妈妈!妈妈救我!”
她敲着头,手指插入湿漉漉的黑发中,睁开眼,关上淋浴头,将毛巾砸在镜面上。镜子还是那面镜子,只映照着她消瘦慌促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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