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我会依诺,还你一个充满希望的,崭新的人生。”
***
滴答,滴答。
楚歇缓缓恢复了听觉,触觉,感觉到有什么砸在脸上,一滴又一滴。
顺着脸颊滑进脖子里。
吃力地将眼眸睁开一条缝,夕阳收起最后一缕余晖,一屋暗色,徒留几盏烛火摇曳着幽暗的光芒。
将二人交叠的身影投放在墙壁上。
外头无声地下着鹅毛大雪,映着雪白的月色,窗上的积雪如玉莹白。
怎么,还是在哭啊。
楚歇吃力地动了一下手,对方立刻察觉到了,呼吸一下窒住,扶着他的肩稳住他的身形:“阿,阿歇……你,你……”
哽咽良久,才像是活命了似的,轻吁一声:“你醒了……”
又将脸贴在他额头上,将他抱得稳稳的,揉在怀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歇,你,你想吃什么,我教人去做,你,你渴了吗……”
“我,我,你……”
越发结巴,最后说不出话来,只能哽咽着将人抱紧,“你很疼吗,哪里疼,怎么不说话……”
最后的声音颤抖着,吸了一下鼻子。
“是我在做梦,是吗。”
傻孩子,楚歇在心底叹了口气,回了一句:“不算很疼。”
身子都冷得麻木了,怎么还会疼。
江晏迟却彻底僵住,这一次,真的呆了很久,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忙不迭地喊着外头的小喜子,又轻声轻语,像是怕吵着怀中脆弱的重伤之人。
通红的双眼里透着凄切的晶莹泪光,轻轻一眨,就再落下一颗来,砸在楚歇身上,说话不知怎的就结巴了,“不是梦……真的,醒了,就,就好……他们,他们那群庸医,还,还说你……”
“说你会……会……”
楚歇感受着体温的流失,察觉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不得不打断他,捡要紧的先说。
“江……晏迟。”
“嗯?你想吃什么,先别急,等会儿……等会先喝药,然后再让御医给你……”
云开月出,洒下一片华光入窗。
月光由雪色折入屋内,原本昏暗的殿内顿时明朗不少。
“拿,纸笔来。”
江晏迟愣住,似乎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转念一想脸色又难看一些,扯着一个勉强的笑意:“你要纸笔做什么,这时候有什么要写的,别写,你会没事的。”
莫不是以为是遗书。
楚歇瞥了他一眼,重申:“拿来。”
江晏迟拗不过他,便教人拿来纸笔,楚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抬脚就要下床。江晏迟给他披着厚厚的大氅,又将暖炉塞进他的两个袖子里,将人仔细地搀扶着坐于一边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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