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岩枯淡淡地说:“庄琳,你需要冷静。”
“我冷静不了!”嗯,听得出来,庄琳现在很激动,的确冷静不了。“看到你这样散漫我很气愤,甚至有过一走了之的想法。”后面那句说得很轻,像是不敢确定,又像是不敢说出来。
“还好你没有意气用事,我劝你及早打消这样危险的念头。”岩枯的声音仍是淡淡的。
怎么没有声音了?我继续仔细地听,听到了庄琳在小声呜咽,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不可以这么残酷……如果你真的喜欢宛习……我就请你放过我……这样活着我很痛苦……”
神马情况?!我的怒火不断上冲。岩枯,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痴心汉,没想到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想来可笑,我险些被你的痴情打动呢。原来你还脚踏两条船!该死的岩枯!可怜的庄琳!
我一脚踹开房门,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庄琳和岩枯都吓坏了,想必我当时的表情也是很可怖的。我觉得全身都被怒火点燃了,此时的我像一个跃跃欲试的小火山,随时可能火山爆发。甚至有种头重脚轻、摇摇欲坠的感觉,反而不是因为病弱,而是因为能量达到了饱和——鉴于刚刚狼吞虎咽解决了两个汉堡。
岩枯和琳面面相觑,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我疾步走去,扬起手掌,狠狠扇在岩枯的面颊。这一掌震得我掌心疼痛得麻木。岩枯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不和谐的色彩。岩枯惊怔地看着我。
庄琳惊叫出来,我再度扬起手掌,她立刻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喝道:“你放开!他那么对你,你居然还护着他!”我奋力抽回我的手,但她似乎拼劲了全力,我的手被握得发青了也没能抽出来。
“岩枯对我很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庄琳轻轻地说:“宛习,你不该这样鲁莽。”
☆、(十一)误打误撞
人人都难免有犯二的时候。比如我,前一秒还以为在大义凛然地替好友打抱不平,后一秒却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在我听来,事实已经很明白,没有任何误会。
所以当被庄琳教训“不该如此鲁莽”时,我的愤怒无法抑制地部分转移到庄琳的身上。我质问她:“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全都听到了!”
庄琳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岩枯,岩枯厌恶地转过头不看她。
真是一副欠扁的样子。若不是庄琳阻拦,我非把他的牙打下来不可!庄琳的声音微微颤抖地问:“你……听到了什么?”
我像念经似的说:“他一面和你保持着暧昧关系,另一面又对我穷追不舍……庄琳,你真不该这样瞒着我!如果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一定会和他保持距离的。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会抢你的男朋友呢?”
岩枯冷哼一声:“宛习,你误会了!”
“闭嘴!”我态度强硬地打断他:“这里唯一没有说话的资格的人就是你!”
岩枯耸耸肩:“我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扇耳光,至少要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利吧。”
庄琳也帮着解释:“其实,不像你想的那样。”
岩枯扭头对庄琳说:“你居然会好心为我解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宛习会因此发自内心地厌恶我,你就有机会进入我的视线。你以为,得不到她的爱,我会选择退而求其次?”
庄琳泪眼婆娑地摇头:“我没有……”
“够了!”岩枯充满恨意地说:“就算宛习离我而去,你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岩枯,你好无情。对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你怎忍心说出这般残忍的话?即使我这个外人听到都会伤神,何况庄琳?庄琳的身体剧烈颤抖,握着我的手也不再那么有力。我反握住她,轻轻拥住她的肩,低声细语地安慰她。
岩枯说:“你只知道痴情女子是可怜的,难道你就不觉得痴心男子是可悲的吗?她爱我,所以向我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爱你,所以即使你打我骂我,我仍不离不弃。”
乱了乱了。我彻底凌乱了。
原来根本没有脚踏两只船这回事,我所听到的不过是庄琳得不到岩枯的心而做出的垂死挣扎。该死的想象力啊,都是想象力惹的祸……
原来庄琳哭得如此凄惨,只是在乞求岩枯给她一个机会。
同时我又想到,岩枯无数次用悲伤的语调,对我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语无伦次地道歉,不知道这“对不起”该说给岩枯还是庄琳,干脆就当做说给他们两个人的吧。我支支吾吾地解释:“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进来了……”我一步步退出去,故意打了个夸张的哈欠,“我……好困……啊……你们也早点睡吧……晚安!”
“宛习!”岩枯说:“有一句话我要当着你的面说给庄琳听。庄琳,我今生只爱宛习一人,请你死心吧。”说罢,他挽着我的手大步走出。庄琳拉住他的手,倔强地拉着。绝望几乎把她打垮。在华丽吊灯的金色灯光下,琳的手显得苍白又晶莹,这次没有丝毫颤抖,她极其坚定地握住,倔强地望着他。
那种目光如此有穿透力,以至于我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庄琳的眼里含满泪水,可一滴都没有滴落,坚强和脆弱以不可思议的姿态在她身上同时展现。有一种未知的力量支撑着她,可她又像随时都会破碎的晶莹气泡。
她的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可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哭号,我似乎听到了悲切乞求:“救救我!”她的眼神痛苦到了极致——我这辈子都无法将这种痛苦的眼神从记忆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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