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复发,你认为自己好了,断了药。你计划出国留学,准备着托福和gre考试。可几个月前,姐姐突发心绞痛住院,查出有心脏病。
你惊慌失措。觉得是你的病转移到了她身上。姐姐一直很健康,你认为查出她有病的安瑶医生很厉害,便开始找她检查,可她说你没病,你以为是病灶转移给姐姐了。
后来姐姐死了,你的心痛病又犯了,甚至比之前还要痛苦剧烈。这时再去检查,安医生不坐诊了,其他医生还是说没病。你彻底绝望。&rdo;
言格说,&ldo;于是,才有了昨天发生在医院里的事。&rdo;
话音落了,房间里一片安静。
甄意忘了害怕,只剩空茫的不可思议。
许莫竟然有这么一段诡异的过去。他少年时喜欢自己的亲姐姐,偷窥的事qg败露,被家里的亲戚狠狠责骂,
其实从后来他的行为和注意力可以看出,他对姐姐的爱慕,已经消淡,更执着的是他心痛的毛病。
可那时,没人想过孩子只是青少年的迷茫和误会,疏导了就会改正,没有。
各种鄙视侮ru的眼神,配着诸如流氓下作之类的词汇,让他越走越歪,把他彻底推入自己虚幻的世界里。
最后,他出于非qg爱的目的,出于找解药的目的,jian污了自己的姐姐。
太讽刺了。
言格的话无疑都说对了,因为许莫放下了枪。
他拧了眉,沿着玻璃墙走来走去,明显在做抉择。他步伐越走越快,内心的挣扎表现在外也越来越明显。
某一刻,突然顿住,盯着言格:&ldo;谁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见过我妈妈?&rdo;
言格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ldo;我是医生,刚才我说的,就是我对你的诊断。&rdo;
他从许莫的qg绪出发,选了一种许莫最容易接受且最信任的说话方法;
听言,许莫身上才冒出的戾气又消退下去,他在犹豫,怀疑,挣扎,而言格总能安抚。
甄意也仿佛得到安抚,她完全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救下她和安瑶,救下淮如和那个婴儿,甚至还能救下许莫。
许莫周身的气息都安静下来,见状,甄意脑袋里紧绷的弦松开了一点点,这才敢扭头去看言格。
他立在水池边上。涉水而来,裤腿和鞋子都湿了。手没有像一贯的那样放在兜里,那会让jg神病人怀疑且紧张;
刚才说话的功夫,他也没边说边靠近,jg神病人通常比较敏感,他会察觉,并觉得你的目的是靠近,从而对你说的话的信任程度大打折扣。
他从来都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
她看他,他似乎有所感觉,眼眸一闪,便挪过来了。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眸光很深,很静,也很安定。
她很早就学会了看眼神说话。
一个眼神,她就明白。
他在说:甄意,别怕。
霎时,她的心又酸又暖,差点儿又要涌泪,有他在,她哪里会怕?
许莫思考很久,有点儿动摇,试探着说:&ldo;那你应该知道我刚才给你喝了什么药。&rdo;
他给言格吃了药?
甄意蓦然一惊,的确,刚才许莫说一杯是毒,一杯是药。
言格望见了她紧张的脸色,平平淡淡道:&ldo;嗯,治病的药。&rdo;语气仿佛不值一提。
甄意的心便稍稍落下。
&ldo;许莫,你不适合这个药,它治不好你。&rdo;
许莫再度被他说中。
每次病发吃药就好,可发病的频率和力度都在提高,即使知道也没办法,因为全世界只有这一种药能缓解他发病时的痛苦。
他终于问:&ldo;你知道怎么治?&rdo;
言格很简短地&ldo;嗯&rdo;一声,并没说要怎么治,也没提出要给他治,而是把主动权jiāo给他,说:&ldo;我把医院的地址给你,你想去的时候自己去,可以吗?&rdo;
许莫没作声。
甄意则忽的发觉,言格在任何细节之处都能做到照顾病人的心思。或许,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易地获取任何病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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