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君幽幽开口,“她的眼睛长得真像。”
真像宁则中,那个当年来滕家的男人,他问,怎么样解除宁家人背负的怨灵。那时候老太太怎么说的,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宁家人问呢?宁家人的怨灵,滕家怎么知道呢?滕家不过是赶尸的。
他沉默了很久,说,宁家人被人猎杀得四分五裂,连家都保不住,又哪能知道呢。
随后黯然离去。
那时候她还小,十七八岁的年纪,见到那么个男人,年轻英俊,和平常寨子中的人不一样。她便去求老太太。可是老太太说,宁家人啊,还是少爱上才是,他们迟早会死的,你要是能让他留下来,倒也可以多活几年。
她便去拉住他,让他留下,至少在滕家,不会有人因为他身上的东西而猎杀他。
然而他还是挣脱了她的手,他说,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要和我一样。他是悄悄从宁家跑出来的,再留下去,会有人找到他的,不仅是宁家人,还有猎人。
而他并不想因此麻烦滕家,既然都得不到答案和解决,还不如远去。
自此之后,很久,她都不曾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偶尔也猜测他有没有解除背负的怨灵,有没有娶妻生子;在她的记忆中,他的面容已经慢慢模糊,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她一直放在心上。
而那双眼睛,一如现在面前的这个女孩。
唐糖昏昏沉沉的睡了几个小时,梦里做了很多梦,可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
吴盟并不在身边,他依然还未回来。
唐糖起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阳光照进院子。不远处炊烟缭缭,微风中还能闻到谁家炝炒辣椒的味道,人间烟火气息总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蓬勃。
想着想着肚子居然咕咕的叫了起来。
屋外是一堆人看着的,也不知道那老太太要把她怎么样。
她站起来,拉开门,屋外看着她的两个女人见她出来,相互看了一眼,才说:“你不能出去。”
“昨晚和我一起的朋友呢?”唐糖问她。
“老太太请方先生过去了。”那妇人说。
唐糖垂眼:“我肚子饿了。”
那两人以为她会出来闹一番,哪想到她竟然出来很平静的说肚子饿了。
“我去给你拿吃的。”其中一个开口。
唐糖点头:“谢谢。”
等那人出去带吃的,唐糖看另外一个女人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唐糖又问:“你就一直守着我?”
“大姐,你叫什么?”
“你这鞋底纳得不错。”
……。
可惜那个妇人虽然看起来木纳,但是却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物,唐糖问十句,那人一句话都没有。唐糖当然没想过这人会告诉她点什么。只是她一个人被闷在这屋里,实在是有些无聊和沁人心鼻的心慌。
“我的朋友呢?”唐糖根本没期望这女人会告诉她点什么。
她背着手,在屋里百无聊赖。
谁知道那妇人听了,放下手中的活计,“你朋友来了。”
“来哪儿?”唐糖接口。
完全是无意识的对话,回头,吴盟带着方千正进来。
唐糖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吴盟过来,握了握她的手,白皙皮肤上的蔓藤像是青紫,像是白色底盘上打翻的一幅水墨画,让人不忍再看。
“你感觉怎样?”他问她。
唐糖摇头:“没有什么异常。”
吴家的东西竟然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除了再也想不起的噩梦。
“滕家行事向来有些规矩,滕老太太已经答应给你解除孟家的滕生术。”吴盟笑,眉目一片清朗,“不过他家做事手法有些怪异,到时候你不要害怕。除了滕生术,你的身体内还有我们吴家的溶生术。只是滕生术即使被解,我的术法也会让你痛苦,一旦你身体内宁家的怨灵和我的术法相克,你要学会控制,这两种东西都是你的,你要记得这句话。”
这些话他自然早早就说过,她的身体内现在有三种力量,这三种力量在保持细微的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若是主人无法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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