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姑娘们……有些因羞愧而难于启齿,其他的却被父母认为是在说疯话……对于那些以要告他相要挟的,他就马上以重金抚慰。但是,我不用给你们讲,你们早就知道一切,也许除了你,卢克……”
卢克站起来,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围,随即垂下了头。他的妻子和伯伯的那两张严肃的面孔本身就是一种招供。埃莉诺却不动声色。
梅尔文挥了一下手,要我说下去。
“在死前几个月,莫尔斯当先生开始让一个年轻美丽的孤女为他服务:内莉·史密斯。”
我转向科拉。她清了一下嗓子,解释道:“内利曾多次向我倾吐真情,说莫尔斯当先生对女人厚颜无耻,后来又骂他是色鬼、色情狂。另外,她差点就离开了他。”
我停了一下,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罗斯,她泪如雨下。
“内利也跟我说过,”她呻吟着说,“爸爸有病……是的,他有病。”
“关于杀人动机,”我说,“我想不需再补充什么了。内利是逆来顺受的受害者,她一直经受着魔鬼的折磨,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说是病人。直到有一天,她得到了挣脱魔爪的机会。我认为,她杀人是合理的自卫,并不是预谋的。各种情况的同时发生,使她隐约感到有可能使别人觉得死亡是意外事故,从而摆脱恶人。我还要补充一点,她的冷静是非同寻常的,我们以后再讲。
“再谈谈迈克尔。我是专门为你说这些的,卢克,因为家里的其他人都了解这个小伙子的情感以及他为什么会有那种古怪的行为。
“他怨恨父亲的行径,让他们对立起来的频繁的争吵显然是以父亲的‘病’为中心的。我猜想,家里其他人的沉默只增加了他的气愤与厌恶。
“得知父亲要结婚,他很欣慰,因为这样他父亲也许就不会再纠缠村里的姑娘们了,因为安杰拉拥有女人的一切魅力。足以平息一下她未来的丈夫的强烈欲望。另外,他一定知道自己未来的继母已经怀孕了,因此,在他看来,父亲完全有把握开始新的生活。
“谋杀发生了。认为是自己杀死了父亲的迈克尔逃到了树林里。这说明一点:他对父亲并无敌意。两天后,人们找到了他,向他解释理查德·莫尔斯当的死并无他的责任。他的伯伯不顾即将出世的孩子,要把安杰拉·赖特赶走。这太过分了。父亲是色鬼,伯伯仅仅考虑名声而置他人情感于不顾,妹妹又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保持沉默。他决定出走,一去不返。至于父亲的财产,他全然不顾。”
“但是,他那时仅有十四岁。他已至成年,是领取遗产的时候了,他一定心想:尽管自己厌恶、鄙视家里人,但有一天他也许需要这笔钱。他做了必要的安排。
他定期来信,但内容笼统,这告诉我们:时机一到,他就会回来收回那份属于他的钱。但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你们可以谈谈你们的高见。”
可怕的沉默。罗斯和上校蔫蔫地发呆,卢克似乎除了遗产之外,在思考着一切。女管家一动不动,默默无语,她低着头,心事满腹,我很容易就猜出了她的心思:如果理查德娶了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上校擦拭着眼镜,对我说:“你太棒了,约翰,太棒了,”他发红的额头挂满了汗珠,“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动机会是这样的,否则,我肯定会告诉你……我兄弟的病。但,你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与短处。”他想起了他们昔日的争吵和自己从印度回国时兄弟的盛情款待,“很少有人会像理查德那样,我永远忘不了他。”他激动地看着死者的画像。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尽管他行为不端,我还是尽力不让他的名字留下任何污点。我应该对他这样。”
警长过了一会儿说:“今天下午,上校非常详尽地跟我谈了出事的经过。约翰,如果你能令人信服地证明内利是如何杀人的,那我就向你脱帽,表示敬意。”
众人的眼睛里闪着感兴趣的光。
“首先我必须说明,上校,我们的伊斯特本和刘易斯之行是很有收获的。通过安杰拉,我才了解到你兄弟是如何安慰穷困中的小姑娘的。在这方面,科拉也有难言之苦。唉,太晚了。”
科拉的脸颊变得绯红。棒槌学堂·出品
“内利不是莫尔斯当先生唯一的栖牲品,”她羞愧地看了看大家,“他也对我……”
“够了!”上校朝椅子扶手上猛击了一拳,怒吼道。然后,他用缓和的声音说:“请别再说这个问题了……现在,我们已搞清了杀人动机……所以没有必要反复说这个问题了。”
“这已经让我能够从一个新角度看待问题,”我继续说,“我们现在来分析女教师的死。凶手急于堵她的嘴,因为她想起了某个细节。但,是哪个细节?她并没有离开座位?那么,她当时看到了什么呢?”
“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房间里注意到了某种奇怪的东西,不是引人注目的细节,而是某种乍看无关紧要,但仔细体味却指明了凶手是谁的东西。其实,她并没有看见或听见可疑的迹象。她并没有看见她本来应该看见的东西。
帕特里夏·莫里森的被杀告诉我们:凶手把那本讲魔术的书看得像眼珠一样重要。由此可以断定:搞清了魔术的秘密也就找到了凶手。”
“那么,这又是为什么?请想:我们知道莫尔斯当先生重新布置了房间。”
“我明白了,”警长交叉着手指,作沉思状,“魔术完全取决于家具的特殊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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