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声音略冷,“怎么,听不懂?”
“你是说现在立刻就行动?”
“天色已经晚了,现在不行动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华的话从来是毋庸置疑,此刻他已经把窗子打开得更大了点,然后看了看河畔亮起来的两岸街灯,还有一到夜晚就醉生梦死的那些书生妓女。
随后他一个转身就打开了房门,看了庄归一眼走了出去,庄归身体都已经快要石化僵硬了,却也不得不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白华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又或者是她不是那个让他怜香惜玉的人,但是庄归选择相信前者。
两人一路走在闹市,庄归不禁问道:“商相不是在客栈吗,为什么要去外面?”
“他是在,但是金钗不在,我已经查到金钗的存放地点了。”
庄归疑惑,“你似乎非常了解商相。”
白华只是回头看了眼庄归,便继续在前面走路了,庄归是一个反应木讷的人,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感知,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怀疑,但是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她开始怀疑白华的身份。
但是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好一直跟着走。
两人穿过一条阴暗逼仄的小巷子,白华的脚步很快,庄归倒是一直拖在后面,两人走了一半忽然听到有人的呼叫声,似乎是快用尽力气的撕裂声,在哀求着:“救命啊,救命……”
白华和庄归停下步子,看见在阴暗处有一团黑影,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很艰难地样子,庄归立刻走过去蹲在那人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此时,那团黑影才从衣服里露出一个脑袋,是一个年迈的老伯伯,他颤抖着说道:“我心病犯了,感觉快要死了。”
庄归立刻伸手去摸那个老伯的心脏,发现跳的十分的快,而且那老伯全身上下冰得很,体温就和一个死人似的。
庄归看着他,脸上神情有一丝松动,她问道:“你没有带药吗?”
老伯呼吸急促,“药,忘在家里了,咳。”
庄归抓住老伯的手说道:“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去。”
“在、在十里口旁边的田里……”
那老伯还没回答,庄归已经一只手被扣住,整个身体被拉了回去,白华声音不太友善地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要去管他。”
那个老伯全身冒着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沾湿了,气息断断续续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掉一样。
庄归的神情倒一点没有出现不忍,同情或者是担忧,但是她一直紧皱着眉,似乎正在衡量白华的话。
白华却似乎等不及,他冷冷扫了眼那个地上的老人,好像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然后抓着庄归的手就开始往前走,“如果你真的有一点吸取教训的话,就该学得如何狠一点。”
庄归被白华往外拽出去了几步,但是忽然就挣开了白华的手,白华转身看她,目光带着思虑。
庄归的眼睛被遮挡在刘海下,月色只能照到她的下半脸,她语气很平静,她道:“我还是想帮下他。”
白华依旧是带着斗笠的,但是庄归能感觉到那悠长的目光,他沉默片刻道:“你和她,实在是差别太大了,你蠢的无可救药,却从来没想通过改变去拯救自己。”
庄归看了看那个老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一种人。”
白华冷笑,“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不是差别,是差距。”
庄归走过去抓起那个老伯的胳膊说道:“无论如何,我要帮他一下。”
白华声音一如既往冰冷彻骨,“我说了不行。”
庄归已经把那个老伯给扶了起来,那个老伯身体在抽搐,但是人却和已经断气了一样,她说:“我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你如果这样做了,后果就是死在断肠草的毒效下。”
庄归把老伯背在背上,惨淡一笑,“事到如今我若是反悔,岂不是更被你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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