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晨和唐飞雁的每一次遇见,那两双期待的眼神地隐逸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忧伤,默默无言,却让两个人在心里说着千言万语。
无论是在修长的走廊上,还是宽敞的操场上,他们总是能出其不意地遇见,遇见之后,随着而来的便是一个眼神的对视,对视过后,便不知不觉地形同陌路了。
一日中午,几个熟悉的老友趁着别人在打扫教室的时间在走廊上你一眼我一语地谈论着,说着说着,古月曲便小声地问道:
“辛晨,你和唐飞雁最近是怎么了?开学将近一周了,就没看见你们俩说过一句话,有时候擦肩而过都只是彼此看了一眼,剩下的就没什么了。”
唐小俊也连忙说道:“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你和大雁现在就像陌生人一样,不,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解,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为你出谋划策,重拾以前有说有笑的场景。”
辛晨听此,便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随后伪装成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说道:“没有什么的,你们也别下操心了,可能是现在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现在又没在一个班,所以现在找不到什么可以诉说的话语也情有可原。”
“继续装,当我们这群人是瞎子吗?何必要如此固执的伪装呢?伪装多累呀,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坦然面对不久得了。”马小溪大声地说道。
话音刚落,辛晨便沉默了一会,随后深沉地回答道:“许多东西不能看表面,谁也不知道谁的故事,也不知道别人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别跟着直觉与所见所闻断定一件事。”
说完,辛晨便把目光投向走廊旁边那个熟悉的角落,还记得,那里有许多幸福的足迹,有夕阳下若隐若现的背影,有那两片随风飘荡的枫叶,还有那些温柔而又熟悉的话语。现在的他,感觉一切都变得陌生了,也一句话,因为一封情书,因为一段深情的告白,所以一切都只能在记忆里浮现,与现在隔得很远很远。
有时候因为一个的沉默,原本喧嚣的周围也都能被感染到,所以也随之失去了嘈杂的味道,多了几分难以难受的宁静。
正在这时,唐小俊貌似猜到了事情大致因何而起,所以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缘起缘灭,真的是害人咯,不知道何时才能渡过这个充满忧伤的海洋?何时才能被那些快乐的鱼虾所感染?”
古月曲貌似被这句话说懵了,于是充满疑惑地看着唐小俊,希望她继续往下分解,可是迟迟未见她有所动静,于是小声地催促道:
“小俊什么时候说话喜欢绕弯子了?更何况还只说了一半,这让我这种情商有点低的人情何以堪,赶快细致一点的娓娓道来。”
“话不能说得全面,要留出空间,才有意义与悬念,哈哈,回去准备上课咯。”唐小俊回答道。
话语里的狂欢是别人的,一个人的孤寂无人能懂,越长大,越能推心置腹地说话的人越寥寥无几,众人都走了,唯独辛晨还在原地默默地发着呆,眼睛里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河水,已经快泛滥成灾。
人群散去之时,辛晨便不慌不忙地回到那间比较陌生的教室,路过二班的门外时,便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熟悉的坐标点。
或许只是匆忙的瞟一眼,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看到的人却让自己不知所言,那个熟悉的眼神,那个貌似会说话眼睛注视着自己时,便匆匆忙忙的选择了逃避,然后快速走过。
上课时,别人听得津津有味的课堂,辛晨却心神不定地走马观花般掠过,真正的有一种人在教室心在外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一个不同以往的周末。
本学期的第一个周末,凉爽的风从他们的脸颊掠过,一个个春风得意的面孔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而今日,辛晨再次收到唐飞雁发来的一条信息:
“对不起,一个月以前我说了慌,谎言经过这么长的沉淀,如今已变成了我心里愧疚的一块石头。我终于还是明白,曾经的回复,骗得了你,却骗不了我自己,如果说谎会得到一种惩罚,那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在忧伤的长河里度过。
这一个周以来的每一次遇见,我都记在了心上,想要一个开口与你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有时候不经意间发起的逃避别无他意,只是那时候的愧疚在我的心里哭泣。
若来之不易的机会把握得好,一切都还刚刚好,没有永远的骗子,这次的谎言也让我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骗子,但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想继续变成一个骗子,只想跟着自己的心去走一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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