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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把顾大的棺木送回老家,,守孝三年,然后俺再回来找老爷。东家若不放心,可找人先写下婚书,还怕俺飞上天去?三年过后若不回来,天打五雷劈我!”李媒婆听了喜得直打“扑愣”,立

刻颠着屁股跑去找“坏透气”。“坏透气”等不及三年,一口咬死要立时成亲。顾大嫂说:“若不应允提的款儿,俺立时毁了面容当尼姑去!”“坏透气”一听可急眼了,忙找人写好婚书,

让顷大嫂在上面画了十字,按上指头印儿,然后差人护送顾大嫂和顾大的灵柩到兰陵去了。

时光一晃快三年了。这一天,“坏透气”差孙新到徐州给他的亲家送封信儿。孙新回来路过兰陵。他走进一片松林,见前面一位白胡子老汉正指点一位年轻女子练武。那女子刀、枪、剑

、戟样样耍得十分精奇,实在身手不凡,看得孙新呆在那里直愣眼儿。未了见那女子将手一扬,十把飞刀“嗖”地撤出,不偏不斜恰好插到十棵老松树上,惊得孙新大呼小叫。练武的女子回

过头来一看,立时喊道:“那不是孙新兄弟吗?你咋来到这里?”孙新一见是顾大嫂,骂声“晦气”,扭头便走。顾大嫂一个箭步跑来,挡住了去路,哀告道:“兄弟慢走,请你先看看这里。”说着,拉了孙新来到那些插刀的老松树前。孙新一看,那十棵松树上挨个写着“坏透气”、“坏大少”、“坏二少”、“坏三少”……,再看那些树身上刀痕密密层层,便不解地问道:

“这是啥意思呀?”顾大嫂说:“说来话长。请兄弟随我和爹爹到俺家去,嫂子给你说个透底儿。”

进了家院坐定之后,顾大嫂失声哭道:“你顾大哥当初是谁害的,嫂子我心里早就透亮。有心为夫报仇,又想到‘坏透气’爷儿十个都会武艺,狗腿子们又左右不离。俺虽从小跟爹爹学

过少林功夫,怎奈不精,办不成大事,倘若败在张家爷们手里,丈夫的血海深仇谁来报呢?兄弟的心肠俺也明白,那时嫂子故意说些反语,一来怕你走漏风声,二来怕连累兄弟,三是为迷惑

贼子。嫂子心怀深仇大恨回到娘家,三年来除了为丈夫守孝,就是跟爹苦练武功。如今功夫已到,下个月刚好三年期满,嫂子便回张家报仇去!”孙新听了纳头便拜,嘴里惊呼道:“听了嫂

嫂的话儿,俺好似大梦初醒。想不到嫂嫂竟这般有肝胆,这般有心计j俺孙新一向错怪了你,还求嫂嫂多多宽恕。”顾大嫂慌忙拉起孙新,说道:“此番回去报仇,还请兄弟相助。嫂子谢你,

你大哥在天之灵也会谢好兄弟的!”孙新陪她落了半天眼泪,未了顾家父女和孙新作了一番计议,便送孙新上了路。

一月过后,中秋节到了。“坏透气”家张灯结彩,念叨着顾大嫂回来。天抹黑时,只见顾大嫂雇了脚力推着一车“兰陵美酒”真的来了。“坏透气”见顾大嫂长得比当年越发俊气了,喜

得老贼差点笑掉了下巴儿。他吩咐下边快快奏乐成婚。顾大嫂笑道:“老爷休要这般性急,俺说到做到,你只管放心是了。先尝尝俺带来的兰陵美酒是啥滋味,再办好事不迟。”“坏透气”

听了,乐得满嘴胡子翘成了烂鱼刺。顾大嫂吩咐孙新打开美酒罈儿,让张家满门老少痛饮起来;又令牛二抬上一罈让狗腿子们喝个痛快。这兰陵美酒馋人,张家老少心里发欢,越灌越上瘾,

一直喝到三更有余。“坏透气”等不及了,醉醺醺地就要上来拉顾大嫂的手儿。顾大嫂笑道:“时候是到了。我还给老爷、少爷们带了些礼物,放在老脚力的车子上了。待我出门拿去。”

说着,转身走出大门。

“坏透气”爷儿十个扶着桌案站在那里,急等着看顾大嫂给他们带的是啥礼物。这时,顾大嫂和扮着推酒老脚力的父亲进了大门,只见顾大嫂把手一扬,没等张家父子弄明白是咋回事,十

把飞刀早已扎进他们的心口上了。张家父子一死,那些婆娘、娃儿个个吓得鬼哭狼嚎,顾大嫂和爹爹手舞钢刀,孙新也挥起铡刀,一顿砍瓜劈葫芦,杀尽了张家满门,又砍了牛二一伙恶狗。

末了,孙新牵出三匹好马,顾大嫂便放起一把火来。大火烧起之后,三位英雄跃马扬鞭,踏着月光飞奔登州去了。

汪德贵发财

青山镇上有个出名的懒汉,姓汪名得贵,据说在他出生时,爹娘曾请瞎子给他算过命,说他命大福大,迟早总会发财。所以爹娘给他取了个得贵的大名。可是汪得贵却偏偏三岁死娘,十

岁死爹,如今已三十有六,单身足足等了二十多年,财倒没发成,却得了一种怪病,.医生诊断为“铜钱病”。

汪德贵牢牢记若瞎子的话,相信总有一天财神爷会主动上门,会发天落横财的。因此,他大钱挣不来,小钱眼不开,虽说袋里空空,还是要摆阔气,哪伯袋里只有三角钱,他也要东借西

凑抽西湖牌香烟。为啥?命里贵嘛!

这一天汪得贵的“铜钱病”又发了,只得到省城姐姐家去“治病”。他晃晃悠悠,无精打采地在马路上走着。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叭”一声砸在他的脚上。痛得他

双脚直跳,正想破口大骂,定睛一看,是一只黑色提包躺在地上。他刚弯腰去拾,猛听“呼”一声,一辆公共汽车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不顾一切地拎起包,沉沉的,赶紧拉开拉链,往里一

看。这一看,他突然脸色发白,两手乱抖,双脚发飘,差点昏了过去。为啥?原来这包里尽是一叠叠“工农兵”。这就怪了,生“铜钱病”的人怎么见了钞票,会吓成这样?喏,象汪得贵这

种“铜钱病”,只需三五张“大团结”就能“药”到“病”消。眼下看到这么多钞票,这叫用药过量,对汪得贵来说便产生副作用了。

汪得贵让“怦怦”直跳的心,定了定,随即手忙脚乱地拎了包,一口气跑到家里,关上房门,先往床上一倒,昏昏糊糊地只见爹娘笑着朝他走过来,说:“得贵呀得贵,我们给你取的名

字没白取呀!”再看看那包里的“工农兵”也笑哈哈地对他说,“主人,快快醒来!”这一声把汪得贵叫醒了,他一骨碌翻身跳下床,拉开包数了起来。可是,数来数去,一直数到天上挂上

了星星,也没数清包里到底有多少钱。他干脆不数了,把钱塞进包里,放进那唯一的破柜里。上床睡觉。

可是,不知是欢喜还是紧张,他翻来复去睡不着,只得爬起来,把提包藏到床肚里,刚上床睡下,又觉得不安全,就爬起来把它放在枕头旁。刚睡下,还感到不放心,后来干脆抱着提包

坐起来。就这样爬起躺倒,躺倒爬起,把个本来就破旧的席子,给弄了一个大洞。这样一直折腾到东方发白,他才迷迷糊糊抱着提包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少时间,汪得贵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得睁开双眼,见太阳光已洒在窗台上,他赶忙翻身下床,藏好提包,开门一看,只见两个陌生男女,走了进来。不等汪得贵开口,

那男的问道:“你是汪得贵吗?”“是,是。”“我们是公安局的。”一听公安局,汪德贵懵神了,心想:我汪得贵虽然人穷一点,但同公安局从未建立什么关系呀,他们找我干啥?这时那

女的单刀直入地说:“听说你昨天拾了一只提包!”汪得贵想:怪了,这提包我根本没同任何人说过,莫非是我爹娘托梦给公安局?不,不可能,亲生爹娘哪会出卖自己的儿子呢!那男的见

他愣着,又说:“汪得贵同志,那只提包的失主已寻上门来了。”他见汪得贵低头不答话,脸色陡然沉下来说:“你如不肯交出提包,那就跟我们到公安局去。”汪得贵茫然地问:“去公安

局干啥?”那女的也板起脸,说:“那还用问,让你去清醒清醒,什么时侯考虑好,什么时候放你出来。”汪得贵一听吓了一跳,原来不交出提包要去坐牢呀!这可如何是好?交吧!实在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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