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接过书,迫不及待地一页页翻着。可是,书里什么也没有,只夹着一面小小的镜子,杨晓莫名其妙地望着辛小梅。辛小梅却抿着嘴直笑,说:“怎么,你还没看见?我倒是看得清清楚
楚哩!”首发
杨晓愣愣地对着镜子,镜子里映出了他那憔悴、消瘦的面容。辛小梅正站在他身边,“咯咯”直笑哩。杨晓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转过身来,说:“不!小梅,我是有病的人,我不能连累
你呀!”
辛小梅掏心置腹地说:“杨老师,你庄该知道,一个姑娘作出这样的选择,是不容易的。这些问题,我比你想得还多呢,可是,我终于打定主意了。我相信,你是个好青年,你能够用自
己的毅力去战胜一切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杨晓感动啊!他望着辛小梅那深情的眼睛,似乎听见了她那颗水晶一般的心在跳动。他紧紧握住辛小梅的手,喊了声:“小梅!”眼泪就哗哔往下淌。这不是伤感,而是幸福的热泪……
一张“全家福”
最近,退休不久的公社阮主任家里出了件新鲜事儿。啥新鲜事儿?老阮把照相馆的摄影师请来,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照了张“全家福”。咳,这算啥新鲜事儿!诸位不知道,这可不是一张
普通的“全家福”啊!你看,这消息简直成了全公社人们谈论的“头条新闻”啦。
老阮早年参加革命。在部队当营长时,是个出色的指挥员;转业到公社当主任,是个模范的带头人。但是,就他这个“家”算把他给难住了,多少年来,就是“统一”不了。他常诙谐地
说:“俺家是个‘小联合国’,也分着‘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三股势力六路人,一家子人不一心。”也有人说:“阮家就是特殊,几员大将各把一方,搞‘封建割据
’,这个家谁也难管好啊!”首发
“小联合国”也好,“封建割据”也罢,都是指的一个意思。不统一,不团结。
你先听听他家的人员构成。老阮有十个孩子,而且都是男孩,当然,这是实行计划生育前的事了。这十员大将正象老阮常讲的,是打六路而来的。老阮结了四次婚:第一个爱人在战场上
牺牲了,撇下两个孩子;第二个爱人来时带来一个,又生了两个;后来生病死了;第三个爱人来时也带来一个,又生了两个,因为她虐待先前的几个孩子,老阮一怒之下跟她离了婚,孩子都留
下了;现在这是第四个爱人,叫小腊。小腊虽然是空着手来的,可她也不示弱,到老阮家一鼓作气,两年就生了两个。你算算,这不是整整十员吗!这十员大将如以亲生父母来划分,正是从
六路而来。这六路人,对于现在的家庭来讲,第二个,第三个爱人带来的两员,既不是亲爹,也不是亲娘,这算一股势力,老阮称这是“第三世界”;前三个爱人在老阮家生的六员,有亲爹
,没亲娘,这算一股势力,老阮称这是“第二世界”;第四个爱人来后新生的两员小将,既是亲爹,又是亲娘,这算最强的一股势力,连同他娘,老阮称这是“第一世界”。
既是几路兵马,又是几股势力,老阮这个“司令”当然就不好当了。不过这位老人还是尽到了父亲应尽的责任,不管亲不亲,人家都喊爸爸,咋能不一视同仁呢!所以,十个孩子八个都
上到了高中毕业,参加了工作。老阮还帮助他们先后一个个结了婚。
不过,用老阮私下的话说,他这四个爱人,是山坡的竹笋——越嫩越尖。所以,他在往孩子身上使劲的时候,是越来越困难。第二个对第一个留下的孩子还好,不管咋着,认为“老大
姐”是烈士,对烈士的遗骨,慢待了良心上不忍,群众也会谴责。但第三个就不行了,她不管烈士不烈士,也不管“老大姐”、“老二姐”,对她们留下的孩子,认为一概不是“自己人”。
老阮往孩子们身上花一分钱她也不答应,所以老阮一怒之下,就跟她离了婚。可这第四个爱人就更不凡了,她比老阮年轻十儿岁,模样漂亮,又一连生了丽个亲骨肉,所以气壮得很。有时老
阮还得看着她的脸说话,对她处处迁就。
迁就是迁就,但老阮从不迁就那些违背“统一大业”的“原则问题”。就拿照相这件事来说吧,这小腊自给老阮生下第一个小子起,就不断说:“老阮,咱照个‘全家相全
家”,可她又不让其他孩子们参加。老阮说:“光咱三口那叫啥‘全家’?”小腊说:“不算‘全家’就不说‘全家’,咱跟孩子一起照个相吧!”老阮说:“孩子都是一个样,差一个我也
不照。”小腊没办法,赌气抱着孩子照了张“没爹相”。小腊生了第二个孩子后,仍然没有照成她的“全家相”。而老阮呢,也提过几次照个真正的全家相,但小腊总是嘴噘老高说:“我认
得他们是谁?乱七八糟的,丢我的人!”加上老阮也作不通其他几个孩子的工作,所以也没能够照成。
老阮去年退休后,清闲多了,一清闲就更加思念在外的八个大孩子了。因为孩子们自从这位漂亮的年轻妈一来,都很少有过笑脸,十个孩子就有五个没叫过一声妈。特别是最大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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