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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1页)

“爹爹!”靳清冽悲痛欲绝潸然泪下,终于撕心裂肺地呼喊出声。

……

晨霜耿耿,朝露潯疂‘。靳清冽守在靳远之逐渐冰凉的身躯近侧一夜无眠,她自觉自己已仿似于骤然之间遍历了人生中所有惊心动魄的跌宕起伏。

她为寻靳远之而来,奔波数月才与父亲相逢,终在始料未及之时赶在中秋时节与父亲聚首,刚刚消除了对父亲多年以来的误解,可父亲却又于自己眼前卒然离世。靳清冽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与绝望,时至此时,她方察自己已双亲尽失。

这幸福却存在得竟是如此短暂,所以短暂的幸福过后,她也是时候回去。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

熊熊烈火之中,靳远之的遗骸化为灰烬。

少年一手扶在身旁苍天大树的枝干之上方能稳住摇晃无力的身形。

“小陵,我大概有些日子不能在你身边了。我要带爹爹回点苍山去,与妈妈合葬。你回到家中要自己好好养伤,相信有你姐姐的悉心照料,你很快便会复原。”靳清冽小心收起靳远之的骨灰,只身上马奔驰西去。

作者有话要说:  聚散离合,才是人生百态= =

☆、46 东走西顾

金陵城外一条人迹罕至荒石嶙峋的小径上,火光尽处的浓云正自烟消云散。少女一抹红衫一记飞骑已然奔离无踪。

也许此时的分离不过是为了再次的相遇,即使这相遇看来遥遥无期。

良禽择木而栖,可如今这道旁的一株苍天巨木并不栖鸟兽。不栖鸟兽,却栖人——“死人”。

“为什么你每一次出现,都总是在高处?”倚身树下的少年惨淡一笑,连笑声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站在高出,才能看得长远。”巨木繁复的旁节枝叶凋零,雅乌的声音便从这萧索的枝节间杳杳传来。

人要站在高处,才能看得长远——这是燕王朱棣的话,也是秦门存在的因由。这话说得在理,于是在理的话,深深印在了雅乌心中。

可惜有些人无论站在哪里站得多高,仍旧什么都看不见。双目无神如一滩死水的盲人,自然什么都看不见。树下的少年不单看不见,他甚至已经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那你看到了什么?”江陵背倚树干颓身而坐。

“很多人。”雅乌不带情感的答案一如既往。

“什么人?”江陵的回问看似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美人,故人,小人。”雅乌的嗓音沙哑漠然。

“什么样的美人?”江陵问得直接。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雅乌答得风雅。

“什么样的故人?”江陵短问无休。

“舍生忘死,赤胆忠心。”雅乌对答不变。

“什么样的小人?”江陵的问题似乎很多。

“暗箭伤人,心狠手辣。”而雅乌的回应却又不乏耐心。

美人是亲,故人是友,小人是敌。许洹儿,雷鸣,罂鸺都是与江陵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而雅乌则是在暗中不露行踪的观望者,自从他“死”后,他似乎就拥有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他可以居身高处肆意旁观,在神出鬼没中用一双冷眼看尽世间悲欢。

亲人宠你怜你,友人知你敬你,而敌人,敌人恨你怨你,甚至无时无刻不想要杀了你。

“罂鸺又想杀你。”瑟瑟冷风吹过巨木的枝桠,雅乌的声音于斑驳的枝影中摇曳,“她终于自己动了手,你没能躲过。”

“不错,我没能躲过。”江陵自腰间抽出紫竹断杖,指尖摩挲而过,似乎这些极其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都已变得万分艰难,“分了心神,自然躲不过。”

“不是分了心神,是你病得太重。你已力不从心,你的死期将至。”雅乌冷冷点破了真相,隐匿于高树之上的身形如暗影破空刹那下落。

雅乌的到来遮蔽了洒落与江陵身前的阳光,被剥夺了享受秋阳光华的少年开始不住剧烈地咳喘,可咳喘过后他依然装作无甚所谓地发笑:“你说得没错,我已没有多少时间,只是不知做‘死人’的滋味如何?”

“不好受,所以最好不要死。”雅乌凝视江陵手中的断杖,不起涟漪的音色似乎有了微乎其微的波动,“你的手杖该去修复。”

雅乌的话总能刺到江陵的软肋。即使江陵可以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但他也只是个可怜的瞎子,看不见的确很麻烦。靳清冽在时,她便成了江陵的眼睛。失去了眼睛的扶助,江陵似乎顿失依靠。

“你我总能想到一处。”生命被划定了短暂期限的少年将苦涩与痛楚付之一笑。

……

靳远之已死,身为流鸢的江陵需回秦门复命。如无意外,玄衣理应仍在金陵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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