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貌无关,和身份无关,和一切她有她却没有的优点都无关。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这根本和她从前学过的道理一点都不一样,可见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讲道理,他对她的特殊就是没有道理。
如今莲衣已经没有了,他会不会把这样的感情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呢?就算是寄托替身这种从前在她看来是屈辱的事也没有关系。
她转过百般种念头,跟着其他人规矩地跪坐在垫子上。
正在出神着,她也就没有留心有人已经走到了面前,直到对方出声,才惊觉地仰起头。
面前的人冷硬如铁。
五条悟。
“是你做的吧。”五条悟平静地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香取不解地看着他:“我不明白悟少爷您的意思。”
她的眼神很迷茫。
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她做了这件事,她的手上干干净净,毫无可疑。
“值夜的咒术师巡夜领域并不包括那里,但他却去了,”五条悟说,“是你让他去那里的。”
“我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她并没有否认,“但那是有原因的,我之前在莲衣住的附近无意发现了奇怪的痕迹,为了安全起见,才把这件事上报。”
“是吗,”他冷淡地说,“这么重视安全,又怎么会私下购置违-禁药物?”
他松开手,拇指大一个的小瓶子哐哐当当地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迷醉之色,神情变得恍惚。香取脸上也恍惚了
一瞬,立马清醒过来,变得惨白。
他的眼睛并无遮挡,淡漠地望着她,“你的操纵术确实不错。”
咒术界的思维总是偏向咒术,而忽略普通人工具可以借助的力量。操纵负责采购物资的人替自己买来可以致幻的违-禁药物用到人身上,即便是他的六眼也无法观出咒力残秽。
无法接受——她竟然被这样的东西欺骗了双眼。
听过其他人的供述,他大概可以想到她产生的幻觉应该和火相关,也许她以为他的踪迹被五条家发现,会被御三家活活烧死,所以才会那么着急地赶过去。
“还是被发现了啊。”她啧了声,“运气真差,不管你信不信,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想她死的。”
香取沉默了片刻,“她要是不去,本来也不会有事。”
她生来嗅觉就比寻常人要敏锐许多,也因为这个发觉了莲衣身上其他人的气味,随后更是发现房间里的那个人竟然和五条家的神子是同一个,而她侧面试探,发现莲衣居然对此毫不知情。
看来也没那么喜欢嘛,要不然怎么会隐瞒身份不说呢?
她揣测着他的心意,一个想法在心里隐约诞生了。
要让神子见识到莲衣的真面目。
如果她得知私自藏匿的人即将被火烧死,却还是选择去参选神子侍女,那就证明对他感情不过泛泛,和别的贪慕富贵的人并无不同。
怎么会有人不选尊贵的神子呢?
可那个女人偏偏去了。
如果不去,也许五条悟知道被抛弃后会对莲衣心生嫌隙,但至少她不会触犯束缚,能留下一条命。
——这才是,她原本的打算。
难以遏制的愤怒将他淹没,他缓缓地说:“你什么都不做的话,她本来也可以不用死。”
“要恨就恨你自己好了,神子大人,”她脸上虚假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在旁人大受惊吓的眼神中毫无顾忌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莲衣本来也可以不用死。”
她拍掉了想要捂住她嘴的教习夫人的手。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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