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说皇后亲自来,谁也不敢阻扰。
一时气氛凝滞,压抑非常。
如同漆黑的夜色,暗沉无边。
郑秋已经远走,这宫里到底还有谁是鄢秦侯夫人的眼线?今晚行刺突然,姜娆总觉得内里蹊跷的紧。
临猗的摇床空荡荡的,姜娆转身和衣而卧,却暗中秘传了冯渊过来。
皇后,果然不止去了羽合宫,更是去过六尚。
这便更加印证了猜测,她无端去六尚,只怕是寻人而去,而那个人定和伊姒有关…
翌日,晨起,皇上休朝一日,处理太后丧事事宜。一夜之间,满宫染白,姜娆仍是没有见到卫瑾出现。
而皇后那边没有动静,莹霜急的只掉眼泪,生怕太子受委屈。
当下,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太子在紫宸宫要比在初棠宫更为妥当。
一套合体的牙白色荷袖叠裙,发髻上只簪了一只白玉钗,很是素净。
此时若是张扬,那便是自寻死路了。
六尚内亦是一片沉闷,姜娆最先去的就是尚服局,吴尚服神思倦怠,略说了会话,并没甚异常。
采薇如今提了位份,做到了掌衣的位子,张珍儿前些日子犯错受罚贬斥到浣衣局去了。
许久不来,物是人非。
如今人人相见,无不俯首称臣,几乎没有再记起从前姜娆在这里受排挤的往事。
姜娆兜兜转转,停在司宝司,姚瑶恰端了一盘珠翠出来。
两人迎面撞上,槅门相望,对视良久,姚瑶终是微微一笑,福身拜见。
姜娆虚浮一把,“咱们之间,不必虚礼。”
姚瑶已经随她行至后院,那石亭从前还常在一处对坐吃茶。
“本宫今日来,是想问你些事情,”姜娆开门见山,“近日里,皇后来召见过何人?”
姚瑶想了想,十分谨慎地道,“不敢欺瞒贵妃娘娘,确有其事,皇后娘娘召见的,正是采薇。”
竟然是采薇?
她可是隐藏的如此之深么…
姜娆半信半疑间,姚瑶便主动领了她去司衣司。
采薇见了姜娆有些怯怯的,一回头,姚瑶不知何时已经退下。
采薇还没开口,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陛下,您瞧,臣妾一早接到禀报,说是姜贵妃和司衣司多有往来。”
姜娆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皇后的脸,当然还有随行而至的卫瑾。
“臣妾本就出身六尚,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姜娆不以为意,卫瑾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但和昨晚行刺之事联系在一处,可就太过巧合了些。”皇后一口咬定。
姜娆忽然就问向姚瑶,“前日皇后娘娘来时,姚掌宝是在作何?”
姚瑶没料到姜娆将矛头突然指向自己,但很快就镇定地答,“奴婢当日一直在工坊做活,有宫人为证。”
姜娆款款一笑,“可文史清荷却记得,她累及了睡了一觉,这其中,并无人能替你作证。或许,那焚香的炉鼎,也该查一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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