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疏影立刻返身坐回到皇甫长安面前,以跪坐的姿态,低着头,猫着腰,双手扶着紧靠在一起的膝盖,作小媳妇状,乖顺得令人不忍苛责半分。
皇甫长安的怒气却没有因此而消下去,抬手捏着他的耳朵,耳提面命地进行家庭教育:“本宫警告你……四皇兄的菊花是本宫的!除了本宫谁都不能碰!谁要是敢再动四皇兄的菊花,本宫就剁了他的手!哼,别以为本宫是在开玩笑,别的事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一件本宫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巴拉巴拉巴拉……!
于是,一路上,太子爷无视四殿下的各种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瞪眼,翻白眼,斗鸡眼……的明示和暗示,就“四皇兄的菊花是本宫的专属财产”这个主题,展开了详细而全面的论述,为将来断遍天下袖,巩固小背篓里的各色菊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哈……”
“呼……”
好不容易到了猎场,等皇甫长安下了马车,两人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再抬眸,对上对方狠辣决绝的视线,两把长剑“叮”地猛然交击在半空中,闪烁出零星的火话!
宫疏影斜挑凤眉:“没用的东西!爷又不是故意要戳你那里的,你忍一下会shi啊?!”
皇甫凤麟咬碎了银牙,额头青筋暴起:“你说得倒轻巧!不然本殿捅你一下试试?!看你忍不忍得了!”
“切!”宫疏影嗤笑一声,目若寒冰,“不服气的话,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
“打赌看谁猎到的麋鹿多,倘若你猎得比我少,以后就别再叫我看见你!”
“呵呵,要是本殿比你多……你就乖乖给本殿消失!”
“就这么定了!”
“哼!你输定了!”
“噌”的一声,又是一道火光,两人收回各自的长剑,从车厢内纵身跃上马背,扬鞭朝皇甫长安追了上去。
猎场中,皇甫胤桦骑着骏马行在最前面,皇甫长安紧跟在左侧,皇甫无桀则随在右侧。
在今年之前,皇甫长安是从来不参加这种狩猎活动的,顶多就是跟来凑凑热闹,倒不是担心射不到猎物遭人笑话,那玩意儿只要让属下狩猎几只充做她的,面子上一样过得去。然而这山林之中的地形地貌太过复杂,狩猎又是一项危险的活动,到时候人马追入山野分散开来,很容易遭人暗算。
尽管皇帝老爹下了死命令,一般人不敢动她,但是也不能排除某些别有用心之人,趁机挑起事端。
所以离开了皇宫那个避风港,“前”太子爷还不至于蠢到自寻死路,都是怎么安全怎么来,面子神马的都是浮云。
不过,现在的太子爷早已今非昔比!她要争取那些中立派的支持,就必须树立一个高端大气的形象,朝中的事务她暂时插手不得,像狩猎这种耍帅扬威的活动,却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时机。
“这把弓是先帝留下来的,很少有人能够打得开,据说能拉开弓的都是勇士……”
皇甫胤桦策马行到猎场外围,从下属手中接过一架将近两米的长工,开始搭起擂台耍宝,为狩猎造势。
“孤王壮年的时候可以拉满弦,可惜现在有些力不从心,用不了这把长弓了。弓是好弓,弦如满月,可射千米之远……有没有人想要试一试的?”
“陛下,末将愿试!”
话音才落,便有一名武将下马上前,双手抱拳。
皇帝搭台唱戏,大家当然要踊跃参与,不能败了皇帝的兴致,见有人出头,众人纷纷应和,策马围上前来。
皇甫长安细胳膊细腿儿的,就不上去凑热闹了,握着缰绳立在一边看热闹。
只见那名身材魁梧的糙汉纸接过长弓,掂了掂那厚重的弓身,试着拉了两下,粗壮的手臂和肌肉紧紧地包裹在布料中,一眼就能看出其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然而不论他怎么使劲儿怎么咬牙,也没能将长弓拉到一半。
又使上吃奶的力气努力了一番,壮汉终于还是摇摇头,松手放下了长弓:“这弓太重了,末将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哈哈!爱卿能自荐上前便是勇气可嘉,又何罪之有?”皇甫胤桦朗笑了两声,回眸扫了一圈,又问,“还有人想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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