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宫殿内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走近几步,皇甫长安终于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极少在朝中露面的景王,同时也是神策营近三十万兵马的掌权人!
哟……是皇叔……!
皇甫长安摸了摸鼻子,对皇叔神马的不是太感兴趣,毕竟不是同一辈的人,又都上了年纪……哪怕长得再帅,也都已经被人翻来覆去艹过好几回了,已经不再是白白嫩嫩,清清纯纯的小雏菊了……
不过,一想到皇叔手里的神策营,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要说一点都没有蠢蠢欲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神策营,三十万皆是操练千日的精兵,屯驻在离皇城不远的淮上,作为一道防护皇城的强而有力的屏障,其主帅由皇爷爷亲自挑选,作为匡扶社稷的存在……上可斩昏君!下可除奸臣!是连皇帝老爹都不能撼动的存在!
从一个角度就是说,景王,只效忠于朝廷,却不效忠任何一位君主。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又婶婶地忧郁了……
都怪皇帝老爹,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堕落到如斯境地!
要是大皇兄一个想不开,来个逼宫啥的,神策营也不见得会站在皇帝老爹这边!自然,更不可能站在她这个声名狼藉,人品还有待考证的太子爷一方!
景王一向养尊处优,很少过问朝堂之事,朝堂中若没有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出面,皇甫长安穿越过来都快一年了,见过他的次数寥寥无几。然而,正因为景王手握神策营的兵权,所以他在朝中说的话都很有分量,甚至有时候连那些倚老卖老三朝元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所以说,得皇叔大大,就等于夺下了小半壁江山啊有没有!
皇甫长安眼珠子一转,勾了勾眉梢,正要上前勾搭,不料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声急切的叫嚷打破了静谧。
“王爷怎么还没有来?!快点再派人去传召!娘娘病情加重……恐怕、恐怕熬不过今晚了!唉!”
闻声,皇甫长安不由蹙了蹙眉头,恍惚间看见景王的身形似乎晃了一下,然他站在阴暗处,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他。
皇甫长安快步走过去,他也不转头,就那么冰雕似的杵着,隔墙望向宫里头,却没有半点挪步的打算。
“为什么不进去?皇叔应该知道,现在昭德娘娘最想见的人……就是王爷了……”
景王这才转过头,不温不火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本王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皇甫长安扬起嘴角,笑得有几分讽刺。
“来了却不进去,那又何必要来?明明关心娘娘的身子,却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宁愿抱憾终身……众人都说景王殿下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然而依本宫看来,皇叔也不过是个不明事理,只会耍小孩子脾气的家伙罢了!”
景王幽暗的瞳孔微微一缩,语气顿时就霜寒了下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本王评头论足!”
“啊!是王爷!太好了!王爷您终于来了!快些进宫吧!太妃娘娘一直叫唤着您呢!”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过来,一见是景王立刻大喜,迫切地想要把他请进内殿。
“给本王闭嘴!”景王转过身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却是寒声命令,“快滚回去!不准把本王来过的消息传到母妃耳里,否则本王决不饶了你!”
那小太监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声色俱厉的景王,登时吓傻在原地,半晌才哆嗦着腿颤颤巍巍点头跑开。
景王最后看了一眼太妃的寝宫,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皇甫长安没打算拦他,也拦不住他,但还是惋惜地感叹了一句。
“真是愚蠢至极……皇叔这一走,娘娘若是不幸去世了,那以后皇叔可就连耍小孩子脾气的机会,也没有了呢……”
景王微微一顿,尔后加快了步子,仓皇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唯独留下一个字节在夜空中碎成一地月光,被蝙蝠叼着飞往远处的昏暗山洞。
“呵……”
见他走远,皇甫长安遗憾地耸了耸肩膀。
毕竟,那事儿……确实不能怪皇叔大大不近人情。说起来,也都是造化弄人撒!
据说当年昭德太妃诞下了一胎双生子,这在现代自然是奔走相告的大喜事儿!可是在愚昧的古人眼里,尤其是在宫廷之中,双生子往往是不祥之兆!
不得已之下,昭德太妃只能二择一,而景王就是不幸被遗弃的那一只……默哀三秒钟!
不曾想,自幼活泼聪颖的三皇叔被奸人所害,在十多岁的时候掉下了山崖,几经抢救之后却变成了一个智力只有七岁的痴儿,为了保住在后宫的地位,昭德娘娘才又派人追寻下落不明的景王。最后景王虽然答应了回宫顶替同胞弟弟的身份,然而对于被生母所遗弃一事,却是不可能没有怨恨的。
因而就算回到了皇宫,景王也没有再踏入昭德娘娘的寝殿半步……好倔!
这种事儿本来就没有谁更对,谁更错,皇甫长安无意指责谁的过失,然而看着母子两人明明心系对方,却因为解不开的心结而横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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