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大人,你说皇上这都登基一年多了,后宫一个嫔妃都没有,也没听说他宠幸过哪个侍婢,就连平日沐浴都是那些阉人在伺候……”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倏的,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脑海,“你说他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咳,咳……”汶玉被他吓得一口唾液呛到,咳了个大红脸。四下环顾无人,才靠近他耳朵低语:“护国公大人,这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啊。”拉着他的衣袖,快走了几步离开了御书房门口。
两人败兴离去,却不知几句话,被百里玉衍如数收入耳中。
“龙阳之好,呵……”手一翻,折子重重拍桌案上,“啪”的一声响吓坏了太监江玄,他哆嗦着身子跪了下来,“皇上息怒,方才两位大人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还请皇上明察啊!”
百里玉衍头都没抬,冰冷的语气说道:“传月恒前来见朕!”
“遵旨。”江玄提心吊胆的退下了。
不多时,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身穿戎服,腰戴佩剑的月恒。
“启禀皇上,月大人到了。”行完礼,他便退到了百里玉衍身旁。月恒上前,单膝跪地行礼,“臣参见皇上。”他现在是皇宫五万禁军的统领,武官的礼数,与朝中其他官员稍显不同。
“可有逸王的消息么?”百里玉衍开口问道。
说来也怪,他登基后,向来办事沉稳做事章法有度的逸王忽然递上来一道折子,说什么近年操持政务日夜辛劳,如今他还朝即位,他也是时候歇息歇息了。然后一声不吭的出门,游历大好河山去了。百里玉衍找了他整整一年,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属下无能,请皇上降罪!”月恒闻言低头,面带愧疚。
“算了。”百里玉衍心中叹息。
摄政王一日不回来,他便一日离不开西凉。可气的是,一年多了,那女人竟然半点来找他的意思都没有,难道她就丝毫不担心她那一刀把自己给捅死了么?
可恶!
心中怒火翻涌,连桌上一迭奏折都变得不顺眼起来。
老太监江玄见状暗自咽了口唾沫,眼前的这位皇帝,可比他的父亲难伺候多了,单看这冰山暴发般的神情,便让人恨不能退避三舍。
“陛下,看了半日折子,想必您也累了,老奴去让御膳房准备些点心送过来吧?”
“好。”心不在焉的应着。
“老奴告退。”江玄如蒙大赦,马不停蹄的溜了。
临出御书房门前,还为月恒敬上了一把同情的目光。
月恒一头黑线。近一年来他们主子的脸是阴睛不定了些,但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吧?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老奸巨猾的太监!
百里玉衍眸光晦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还好么?”
她,指的自然是程小野。
哦,不对,听说她现在将名字改成了北宫雪,在北宫城内重新开张了漱芳斋,没有他的小日子,一样过得风声水起。
她是真的打算把自己忘了吧?
他心中竟有些酸涩。
一年来,他顶着来自国家社稷安稳的压力,不惜被人说成有龙阳之好,却也不往后宫纳一嫔一妃,就怕有一日她来找他,会觉得他再配不上她。
他知道,她嘴上虽然不说,却对挑剔的很,容不得对方有半点不洁。
“呵……”寡薄的唇瓣轻扯,脸上透出几分自嘲的笑。她都狠心往他心上捅刀子了,自己竟然还痴心妄想盼着她能回来。
看着百里玉衍脸上表情变化,月恒低下了头。
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程小野现在的确过得很好,而且……
“阿嚏!”刚买了几斤白面,走在北宫大街上的程小野,哦对,现在应该叫做北宫雪,她倏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酸痒的鼻子,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一定是宝贝儿子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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