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跟着楚天来到了许宸阳专用的书房。
楚天扬了扬下巴:“就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除了桌子柜子,其他的你们都带走吧。”
管家一看这庞大的工作量,就跟楚天商议:“这么多东西,我恐怕得让等在外面的人都进来了,本来我是不想让太多人来打扰您的清静的。”
想不到对方想得还挺周到。
楚天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不打扰,我希望许宸阳的东西尽快在我眼前消失,你让人都进来吧。”
“好的,那我去打个电话,您稍等。”
管家出去后,楚天看着许宸阳的书房有些失神。
其实现在想来,他们的结局早有预兆了。
他和许宸阳的衣服是分开放的,彼此之间泾渭分明,他们的书房也是各用各的。
除了碗筷以外,他自己的东西都会规规矩矩地待在自己的地方,从来不会和许宸阳混在一起。
因为少爷的洁癖和强迫症不允许这种混乱发生。
可是哪有相处一辈子的伴侣彼此之间分得这么开呢?
他有些伤感地想到,看来未必是许宸阳的毛病多,而是他没有能力真正的走进他的心里。
管家很快回来了,他身后还带着几个搬家工人。
楚天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声“你们收拾吧”就走出了书房。
分得太开也是有好处的,这不,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格外方便了。
楚天站在走廊上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辛辣的烟雾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视线虚虚地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巨幅油画上。
这幅油画画的是一片迷雾森林,淡绿色的烟雾笼罩在绿得发黑的森林之中,一条泥泞的小路蜿蜿蜒蜒,前路被黑暗吞噬了,看不清路在何方……
他从前还挺喜欢这幅画,觉得这幅画很养眼,有时候他码字累了,还会专门出来看上两眼,让眼睛休息休息。
可现在他怎么就觉得这幅画这么压抑呢……
他越看越觉得喘不过气来。
不行,这画他得处理掉。
他拿出手机,给这幅画拍了张照,然后发了条朋友圈:最近突然觉得这幅画不太适合我,有没有谁看着顺眼的?京城以内可自取。
消息发出去后,他就没有再看手机了,这条消息他就是发来发泄一下,待会儿他就打算删了。
迁怒一幅画什么的也太幼稚了些。
女佣们收拾得很快,她们陆陆续续地将许宸阳的衣服全部收拾好抬下了楼。
楚天看还有个空箱子,就叼着烟拖着箱子来到许宸阳那边的床头柜前。
这里面装的也都是许宸阳的东西,他看也不看一股脑地都往箱子里抓,连避孕套都没有放过。
装完这些后,他又去浴室里,把许宸阳的毛巾、牙刷、剃须刀等等,反正是一样也没有放过,通通都扔进了箱子。
他发现扔许宸阳的东西是一种很有效的发泄方式,每丢一样东西,他就感觉顺便也丢了些他对许宸阳残留的眷恋。
丢到最后,他都有点上瘾了。
他拖着箱子挨个房间开始搜刮许宸阳的物品,哪怕是一张他随手带回来的不重要的名片,他也丢得乐此不疲。
一趟下来,他杂七杂八的东西装了大半箱,最后实在没什么东西可装了,他又去把垃圾桶里刚扔的拖鞋也装了进去。
女佣们在一帮默默地看着他这粗鲁的动作没好意思吭声。
楚天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属于许宸阳的东西,跟他的小少爷在心里无声地道了别,然后咬着牙,将他从他的心上连根拔起。
“这些都是许宸阳的东西,你们也都带走吧。”
“唉,好的。”一个女佣赶紧上前接过箱子。
箱子被女佣们封上的那一刻,楚天仿佛看到他的心拔出了许宸阳留下的根茎后,有一瞬间已经碎得不再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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