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象奶奶笑着从鹰爪上拿下了那张羊皮纸,看了两眼,递给了一边的花象爷爷。
她合起了兽皮口袋,将刚刚调配好的抗污染药水收了起来。
“看消息是已经没事了。”花象爷爷扫了两眼,高声道,“苏落落被安全屋的雌性救了,大家散了吧,过段时间她应该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猫小棠连忙问,“落落她真的没事了?”
花象爷爷点了点头,将羊皮纸拿给她看了看。
猫小棠不识字,但前段时间跟着苏落落一起学了几天认字,所以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见上面确实有“苏落落”几个字,这才勉强放下了心。
其他兽人和雌性本来就是来帮忙,见状也就放了心,纷纷离开了。
反倒是猫长钺、沉念和柴小麦几个兽人还没离开。
“干啥?”老花象见状,乐呵呵地开口道:“你们咋还不走,是想问我什么问题吗?”
比如掳走苏落落的那个聋哑兽人是什么身份,会不会趁机和她联结之类的。
沉念第一个开口道,“花象爷爷,那个掳走落落的兽人,是不是就是之前被矿场赶出来的廿泽?”
“对。”老花象点了点头,沉念之前一直和他一起挖矿,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也瞒不住。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沉念用力捏紧了拳,心上满是难以掩盖的挫败——
每一次,他都比他慢上一步。
无论是挖矿,还是追求雌性,甚至在老花豹那儿免费开设的文盲兽人认字课程中,他学习的速度也赶不上那个残疾兽人(本来就认字却被当成文盲被迫重新学习的冕下:……),现在,连他欺负他有好感的小雌性也毫无办法。
一边的猫长钺无法理解这头雪狼一瞬间转圜过的敏感心思。
他虽然是只猫猫,却是一只非常自信自傲的猫猫,尤其对自己的实力和容貌万分自信。
“花象爷爷,我想去死亡之林把落落带回来。”
猫长钺咬牙道,“当着我的面将一个娇弱的雌性带走,这是在挑战我作为一个兽人战士的底线。”
也是在挑战他作为流浪兽人聚集点最强大的猫族兽人的尊严。
听见他的话,沉念眉头一凝,用力咬了咬牙,却没有那个底气说要一起进入死亡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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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和猫长钺不一样,猫长钺是天生强大的黑足猫兽人,左肩上已经有了四颗三角,第五颗正在慢慢成型,而他光是晋阶成三级兽人,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强大。
想到前段时间矿友提到的、贝里叶斯城的纯白神殿正在招兽人骑士的事情,沉念的目光又逐渐坚定了起来。
孤独的雪狼没有犹豫,跟老花象告了辞,留下了之前给苏落落买的一些凝雪叶,转身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猫长钺嗤笑一声,对他的表现不可置否。
花象奶奶直接对猫长钺道,“落落没有危险,这些药水我都要留着卖钱,你如果能给的起钱我就卖给你。”
猫长钺皱眉:“多少钱?”
“不贵,一瓶三千晶币。”
猫长钺:“……”告辞。
他宣布,他属于兽人的尊严,在此时此刻彻底溃不成军:)
老花象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好戏被伴侣打断的气恼,他目光望向一望无际的死亡禁林,深沉而悠远,如同无声的叹息。
原本他以为,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月,无论那个聋哑兽人是不是皇族的目标,只要他不离开他的地盘,他都能先护上他一回。
可没想到,那个年轻气盛的兽人竟然做了一件那么邪恶的事,将他年轻的时候只敢在心里想想的狠话付诸实践,实在是他妈的太牛逼了!
佩服的情绪刚刚升起,深度联结后共通的精神力那头就传来了花象奶奶的警告,老花象瞬间怂了,在心底疯狂谴责泽尔修斯之余,间或夹杂了一丝顾虑和担忧——
死亡之林的安全屋,那里可全是纯白神殿的地盘。
每年冬季的第三场雪落下后,就是纯白神殿的大主教们一年一度前往安全屋收缴年收的时候,万一那个聋哑兽人真的是皇室要找的那个兽人,又倒霉撞上了几个序列靠前的大主教……
那他就算想要帮忙,也有心无力了。
丛林中天光大亮,石洞内却依旧晦昧一片。狭小的黑晶石床上,柔软的兽皮被单和褥子皱成一团,短软的毛绒上沾满了水渍,像刚被水洗过的毛毯,一大片大一片地黏连在一起,无论是垫着用还是当成盖被都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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