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迟远山起床路过他房间时,隐约听到他似乎在说梦话,脚步顿了顿又很快离开,他自觉现在没有身份做什么,听到了也只能当作没听到。
他起了个大早,煲上了粥,又出门买了雪梨,这会儿小炖锅里正翻滚着细小的气泡,雪梨和黄冰糖诱人的甜香味飘了满屋。
钟度循着香味来到厨房:“早,在炖什么?好香。”
他嗓子还是有点哑,迟远山回头看他一眼,脸倒是不红了。
“早。炖了冰糖雪梨,一会儿吃完饭喝点吧”,迟远山手上拿着剩下的梨准备放冰箱,路过钟度时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还行,至少不烫了,吃完饭再去打一天点滴吧”。
钟度其实不太想去了,觉得麻烦,但迟远山侧身而过时他愣了一瞬,莫名其妙地说了个:“行”。
迟远山身上带着清晨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一点茉莉的香气。
可能是刚刚在洗菜的原因,他的手很凉。
错身而过时,钟度被这清爽的味道和冰凉的触感突然袭击,心尖麻了几秒,大脑罢了工,嘴巴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麻溜地篡了位,爽快地扔出了那个“行”字。
他哑然失笑片刻,没有多想,踩着已经洒满客厅的阳光帮迟远山把饭菜端上了桌。
桌上摆着一盘青菜,两碗粥还有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两人对坐吃着一顿再简单不过的早饭。
迟远山恍然想起那晚的梦,目光越过钟度看向客厅的沙发,忽然笑了笑。
用喝粥的动作掩盖住唇角的笑意,他心想自己真是没多大出息,即便做梦也只憧憬那么平淡的场景。
其实迟远山从来不是个有多大抱负的人,从他三十岁刚出头就过起了养老生活就能看出来,他期盼的不过是一粥一饭,朝朝暮暮,不过现在他多了一份野心,憧憬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人。
那人安安静静喝着粥,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抬起头朝他看过来:“吃着饭怎么发起了呆?”
迟远山摇摇头笑了笑,在脑子里将这个清晨悄悄定格。
前景有钟度,后景有朝阳,嘴里的粥透着淡淡的米香,平淡却不乏味。
吃过饭,迟远山去给钟度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他昨天发烧出了汗,外套也穿着去过医院,今天肯定不能再穿了。
不出所料地,他抱着几件黑衣服走了出来,问钟度:“你看这几件行吗?都是新的。咱俩个子差不多,应该合适”。
钟度其实没那么多讲究,迟远山的衣服他穿也确实合适,只不过这一套穿在身上,看起来跟他平时的风格太不一样了。
黑色衣服黑色裤子,就连毛衣都是黑色的,妥妥的迟远山风格,还好内衬的衬衫是白色的。
迟远山确实偏爱黑色,但他的衣服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件都有一些亮眼的小细节,比如钟度身上这件外套,乍一看是全黑,仔细看却能在细枝末节处发现一朵朵散落的小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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