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出来散心的,又何必为了不值当的人毁了兴致,我瞧着华枝也不想多管,便也没有当着赫连羽提起。”
“那个岳灵蕙,口口声声说华枝狼心狗肺,沈云疆走了没两年便转头嫁了萧国的将军,竟是将她说成了无情无义之辈,我合该好好教训她一顿。”
卢修霖闻言默默良久,
“其实外人有这般想法也并不奇怪,如今她处境尴尬,你既是华枝的好友,便多陪陪她吧。”
洛萦哼了一声,怒气还未消,
“这是自然,旁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么?那日太后罚郁华枝跪于殿前为的不就是逼她嫁给赫连羽吗?若不是赫连羽及时赶来,只怕还有苦头要吃……”
卢修霖早就从夫人这头听说了事情原委,直言太后此举实在过分,竟无半分的光明磊落,洛萦将此事同婆母坦白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不低看华枝罢了,但知晓实情之人极少,并不好外传。
卢修霖搂着夫人回屋歇下,心中却不大安稳,睁着眼睛躺了半宿,总觉得夜间过于静谧,似是急风骤雨来临的前兆,不知日后情形,只能顾好眼下了……
较之元贞国,萧国境内更是平添寒意,东宫之内更是连一声咳嗽都不闻。
天色微明时楚筠便睁开眼眸,深处却是无尽的茫然,盘算着今日的打算,她便利落起身。
见她换上一身芙蓉色蹙金广陵长袍,参鸾髻上坠着金凤衔珠步摇,与浑圆的珍珠耳坠相得益彰,雍容端丽之态全然不似已然生育过。若是忽略她眸中的算计心事,倒算得上是位姝丽佳人。
她神色淡淡,穿戴整齐后便抬眸问道,
“昱昭可睡醒了?”
女官恭敬答话,眼神都未抬起过片刻,
“回太子妃,郡王方才已经醒了,待乳母喂过便可送过来了。”
楚筠却皱了皱眉,眼中略有不耐,
“不必,待会本宫要去母后宫中请安,将昱昭一并抱过去就是。”
女官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躬身应下,快步退出殿中,安排一应出行之事,丝毫不敢耽搁,只在交代完差事后微微一叹,
“太子妃这些时日愈发喜怒无常,我们还需小心伺候。仔细着了,都把脑袋挂在腰上,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我也保不了你们……”
众人心下一惊,连忙称是,忙不迭地赶去办差。
不消一刻,楚筠便带着皇太孙步入轿辇,朝皇后宫中去了。
萧国之内上至七旬老妪,下至三岁孩童,皆知当今皇后美艳端庄,早年间极受陛下宠爱,却在生下太子慕寒之后自锁宫门,一心吃斋念佛,不见闲人,长久以来,皆是如此。民间众说纷纭,陛下大怒杖杀散播谣言之人后才少了议论。
皇后虽是慕寒之的亲生母亲,但以往她连陛下都不见,楚筠其实也拿不准她会不会见自己,只是她不愿意再这般在东宫内干等着了……
心神方才归位,轿辇便轻巧落下,女官搀着楚筠下轿。
她递了个眼神,便有女官到月华宫门口敲门,听见门闩一响,宫门开了一道小缝,里间站着位神情平淡的嬷嬷。
她打量了一番来人,才缓缓行礼,
“老奴给太子妃请安,皇后娘娘平日并不见客,不知太子妃所为何事?”
楚筠谦和一笑,温声开口,
“见过肖嬷嬷,劳烦嬷嬷通传一声,今日儿臣特来给母后请安,心中有疑难之事,还望母后解惑。”
肖嬷嬷闻言思索了片刻,又见她怀中抱着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正在襁褓中懒懒伸着懒腰,实在可爱,便道,
“太子妃稍候,老奴前去回禀,但至于皇后娘娘见不见,便不是老奴能做主的了。”
楚筠垂眸,神情带着几分感激,
“多谢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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