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澈背继续靠在后面,一脸无所谓,“这还需要解释吗?我在追你你看不出来啊。”苏远澈说完后立刻闭上眼睛,全然不顾脸红心跳的许小潼。
许小潼眨了眨眼,立刻坐直身体,目视前方,不敢再看苏远澈,苏远澈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带红晕的许小潼,他忽然一笑,伸出手去轻戳了一下许小潼的后脑勺,许小潼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结果额头上一阵温热传来,她紧张得不敢呼吸,心里酥酥麻麻的,似乎有几万只虫子在钻她的心,可是这种感觉却又甜得腻人,她微微抬起眼睫,看到了苏远澈的下巴,许小潼呼吸一紧立刻收回目光,慌乱地眨着眼睛。
短短十秒,许小潼却觉得如此漫长,额上的温热消失,她却还沉浸在刚刚似梦的剧情中,无法自拔。
苏远澈看着低着头红着脸的许小潼,他目光坚定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忍住,不过你应该庆幸不是嘴唇,要不然你的初吻就没了。”
许小潼闻言立刻急了眼,“我的初吻才不是你呢。”说完后立马转过头去躺在座椅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苏远澈却把这句话听到了心里,立马追问道:“是谁?你的初吻是谁?”
许小潼没有起身,撅着嘴说道:“反正不是你!”
苏远澈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座椅上,说道:“反正我的初吻也早就没了。”
许小潼翻了个白眼,刚想起身就听到苏远澈说道:“我爸给我申请了米兰理工大学,我今天也是去学校的,所以我们是顺路,你说怎么那么巧,偏偏碰到你。”
对啊,世上那么多人,偏偏我们相遇,难道真的有命运这一说吗?
许小潼没有动,继续耐心地做苏远澈的听众。
“你知道吗?我拥有了别人无法拥有的光芒也拥有了别人握不到的悲凉,你一定想象不到自从我出生以后就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我爸,但是我却能在电视上天天看到他对别人笑,可是他怎么就不能对我笑一笑呢,我妈说过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当年是我妈利用我祖父的权利嫁给了我爸,可我爸有爱的人,也根本不会爱上我妈,婚后很快我妈就怀上了我,可是就我出生那天,我爸告诉我妈他要和她分居,孩子他会抚养,但绝对不会见,于是我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悲惨世界,我拥有的这一切是他给的,我的生命是他给的,我无法恨他却也无法理解他,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吧。”
许小潼听完他风轻云淡地说完自己的悲惨后,她更加不敢起身,她怕看到他含笑的眼睛会心疼,她咬了咬唇,轻声道:“这世上没有人是真的悲惨,一切不过是上帝给你的出生证明,证明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虽然我不能感受你的痛苦,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见见他吧,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恐怕也会笑醒了。”
苏远澈没有言语,他看着舷窗外,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就像他的未来,难以预料,无法名状。
两人下了飞机以后,苏远澈安排人将许小潼的行李送到学校,许小潼微笑着说:“谢谢你送我过来,你也快点去学校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说完就礼貌性一笑准备离开,苏远澈皱着眉拉住许小潼的手,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中,立刻柔声道:“别推开我,让我抱一会儿,我苏远澈的额头吻只给一个人,这个拥抱也只给一个人,所以你的额头和拥抱都是我的,知道了吗?”
许小潼心里甜甜涩涩的,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苏远澈摸了摸她额头,说道:“那就当你答应我了,去了学校不要随便和男的说话,我从前台要到了你电话,所以等我电话,对了,你会说意大利语吗?英语你会吗?”
许小潼离开苏远澈的怀抱,说道:“你的女朋友可是会八国语言的人。”说完就转身跑出了机场,临出去不忘转身挥手和苏远澈道别,苏远澈回以微笑,看着她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苏远澈回味着许小潼的话,口中不断喃喃着“女朋友”,最后挠了挠头,满脸笑意地走出机场,坐上车让Arno开往学校。
车开了没有五分钟,苏远澈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以看来电是妈妈,他立刻接了起来,“喂,妈,怎么了?”
苏远澈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眼睛立刻暗淡无光,他失神地挂断电话,五秒后忽然像疯了一样喊道:“回机场,快点回机场,立刻马上!”
Arno见状忙答应着调转车头开回了机场,苏远澈一下车就直奔窗口对着工作人员,说道:“I want a ticket to Shenzhen; a。The faster,the batter。”
苏远澈焦急地等待着,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挂断电话后他的身上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却还是靠顽强的一直在硬撑着,他紧握着拳头,咬着牙,眼中却是所有人都不会理解的悲凉,若深情是无情的深渊,那他情愿自己变成一个无情的人,这样至少他不会跌入深渊,身死崖底。
也许许小潼说的没有错,这世上没有人是真的悲惨,即使是深渊也有可能在坠落时遇到枝丫,人生总有两面性,幸运和不幸是一对双胞胎,顽皮地粘在一起,调皮戏弄着自以为是的人类,而人类只能接受,并将此定义为可笑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谷子的存稿箱:hello~我又来了,主人接下来要闭关存稿古言,大过年的她连个红包也没给我,还要我来更新,真是呜呜呜……你们会爱我的对吗?嘤嘤~
☆、第46章 情迷意大利(六)
虽然经过了十六个小时的机程,但苏远澈没有一丝疲惫,下了飞机他就直接打车来到医院,可当他来到病房前,就突然退缩了,他站在病房外,眸子深邃,一言不发,周遭似乎也已静止。
五分钟后,他仍徘徊在门外,迟迟不肯进去。
他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开门声传来,他忙站直身体,四目相对,双方都怔了两秒,苏远澈打破沉寂,淡淡说道:“姐。”
那人面上礼貌性一笑,接着戴上墨镜,面无表情地从苏远澈身前走过,苏远澈也面色平静地用目光送走了那人,他转过头去,却突然鼻头一酸,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他的声音已经颤抖,“妈。”
眼前的人就是苏远澈的母亲陈依云,三年未见,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突然出现在苏远澈面前,竟然让他不知所措起来,陈依云的泪水早就簌簌而下,她一把抱住苏远澈失声痛哭起来,“阿澈,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苏远澈将头埋在陈依云的肩窝里,泪水却哽咽在他的喉咙里,也许,他的泪全都葬在童年里的。
陈依云哭了一会儿便松开了苏远澈,上下打量起他,“你看看,你在外面人也黑了脸也瘦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说着陈依云又要哭,苏远澈见势赶紧说道:“好了,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苏远澈顿了一下,继续问道:“爸,他怎么样?”
陈依云满面愁思,向病房里看去,幽幽道:“你爸车祸后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是一直没有苏醒,医生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可我担心……”陈依云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眼眶中又流出两道泪。
苏远澈轻抚着陈依云的背说道:“妈,你不用担心,爸,爸一定会醒过来的,你先回家休息,我在这里就行。”
“那妈去公司拿一些换洗的衣服,然后稍晚些我再做点饭捎过来,你先进去吧。”
苏远澈目送陈依云离开,他才轻轻推开微掩的房门,他步子沉重,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了床边,可是床上的人浑身用绷带缠住,根本看不出他的模样,苏国安也是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苏远澈远在国外也每日都会守在电视旁看他的新闻,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一场车祸折磨至此呢?
苏远澈紧咬着唇,直到鲜血渗出,他才罢休,他握紧双拳,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以为他可以很坚强,可以平静面对这一切,只是当热泪从眼眶中涌出的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叫血浓于水。
从未见过的父亲,如今却如同植物人一样躺在自己眼前,究竟是命运的作弄还是上帝的惩罚?
苏远澈的泪水使他的眼前朦胧一片,他抽噎着说道:“爸,爸,我是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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