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也简单,朝廷现在还同鞑靼在干仗呢,两边同时进行哪里吃得消。而且这事也不是他们几个就能说了算的,户部那边什么情况,沿海各地中这里只有登州一处的情况,其他地方呢,怎么知道戚继光不是在谎报军情呢?
一事之间一堆人吵做了一团,朱厚熜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草草的说了一句:“明日召集六部所有人再来商议,你们现在都回家写份奏疏明日交上来由朕查阅。”
说罢便拂袖而去。
他到仁寿宫的时候都晚上八。九点了,曹洛莹看他心情不虞的样子,在一旁都急死了,到底怎么跟他吹枕边风啊,她都跟他同床共枕近十年了还没点上这个技能点啊。
伺候着他换了衣服净了手,曹洛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皇上用膳了吗?”说罢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都几点了,这不是废话吗。
结果朱厚熜摇了摇头:“还没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下轮到曹洛莹吃惊了,她与他相处久了也知道这位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金贵,今天居然没用晚膳?这对他来说可是不利于养身的。
也算是找到了谈话的突破口,曹洛莹连忙吩咐下去让人去膳房叫膳。
朱厚熜早就气饱了,但是曹洛莹对他的了解没错,这位惜命,一顿饭不吃对他来说还是很严重的,因此没有拦她,东西上来了之后勉强自己喝了碗芦芽汤,还用了小半碗包儿饭。曹洛莹也陪着他用了些汤。
等着东西都撤下去之后,曹洛莹绣着帕子时不时的看看正在写字消食的皇上犹豫着怎么开口。结果没等她说什么话,两个孩子就蹬蹬跑来卖队友了。
一唱一和的跟他们爹告状,今天母后身体不适还不叫太医!
朱厚熜看了曹洛莹一眼,没在孩子们面前训她。跟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把他们哄下去了。这才走到曹洛莹身边冷声问道:“你怎么回事?”话显得有些生硬,他还是将自己在国事上的气闷给带回来了。
曹洛莹还真没被他这样对待过,觉得他这肯定是下午的气还没消呢,跟自己关系不大。她觉得现在刚好是个机会,就将手上的绣活儿放到了一边,跪下朝他行了个大礼:“今日不慎看到了皇上的奏疏,请皇上责罚。”
曹洛莹跪在地上半响没有听到声音,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觉得自己还是好日子过久了,可能有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太过托大了。心中思绪万千,脊背却渐渐的伏了下去,一副完全臣服的样子。
朱厚熜心情不好,听闻此话幽幽的看了她半响,一时之间想拂袖而去,又想轰她出去好好跪一晚上反省反省,因为她柔顺的伏跪在自己身前,朱厚熜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能从她僵硬的身子推断出来这会儿曹洛莹心中必定忐忑难安。想到刚刚孩子们的稚言稚语“母后今天一直不舒服”、“母后脸色好白,却不去叫太医”、“母后都没有用完膳”……朱厚熜冷漠的看了她许久最终开口道:“起来吧。”
曹洛莹好久没这么跪过,抬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发现看不出什么才低头要起来,因为腿有些麻向前载了一下。
朱厚熜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的迅速起身扶住了她,皱眉训斥:“怎么这么不小心,起个身都能差点将自己摔了。”
曹洛莹头埋在他胸前,闷闷的说道:“腿麻了。”
朱厚熜没多做思考就“出手相救”了是有些恼火的,原本想要放开她的手,现在被她这么一说还真不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不管,于是冷着脸给她来了个公主抱,要将她放到床上去。
曹洛莹一直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敢看他,就怕他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腿有些麻是真的,一开始有点不稳也是真的,但站不住刚好朝前面的他倒去,是曹洛莹情急之下脑袋发热试出来的昏招。这招数这么老套,她现在就怕他发现了,因此这会儿老老实实的由着他处置。
好在皇上没有拿她怎么样,被他抱起,曹洛莹脸有些红,却多了些许安心,看着样子皇上应当不会将她拖出去办了。
朱厚熜将她放到了床上,结果曹洛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握的死紧就是不松。朱厚熜盯着她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曹洛莹摇摇头不说话,更加过分的朝他身上黏,两个胳膊收的紧紧的。
朱厚熜简直要被她给气乐了,拍了她一巴掌:“快别耍赖了,松手。”
曹洛莹咬咬牙:“我不,我要撒手了你就该走了。”
朱厚熜挑眉:“这会儿你脑子倒是挺清楚的。那怎么还敢大胆的看我奏疏的。”
曹洛莹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您发脾气将奏疏扔到我面前了,我一低头不小心看到了几个字就马上闭眼了,不是故意的。”
朱厚熜懒得跟她纠缠,干脆也躺倒床上了,拍了拍她勒着自己脖子的手:“快松开,朕不走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还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留人的方法。”
虽然氛围不对,但曹洛莹听到这话还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朱厚熜看她那样,想训斥两句,却被她带的也笑了出来:“快松开,再不松开朕就喊人进来把你拖出去。”
曹洛莹听罢笑的更欢了,一瞬间出戏想回他一句“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不过没那么傻,就一个人偷着乐了。
朱厚熜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直接一巴掌拍到她pp上,粗着嗓门训道:“还没找你算账呢。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曹洛莹听了这话收拾了自己满脸的笑容瞬间认真起来:“看见‘倭寇来犯’四个字了。”
朱厚熜听罢之后闭眼靠在床上沉默了半响才开口:“朕没记错的话你是从福建过来的吧?”
曹洛莹点了点头:“难为皇上还记着这些小事。”
朱厚熜像是想了许久才又问道:“你知道倭寇的事吗?”
曹洛莹差点头脑发热一股脑的跟他说打去倭人老家的事了,所幸提醒吊胆一整晚还有些理智,想了又想才斟酌着开口:“此等国家大事我不过一介妇人怎能随意开口。”说完看了一眼他,他一副等着自己说下文的样子,曹洛莹便又继续:“幼时在家中常常见到父亲为倭寇之事愁眉苦脸的,听说那些倭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一片生灵涂汰。”说道后来还是没忍住声音有些愤愤的。
朱厚熜把玩着自己的玉佩,听她说罢之后问道:“你对他们不喜?”
“何止不喜?”曹洛莹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太过激动了一些,又低下了头闷闷的说道:“皇上可以招招那些在福建任过职的大人们问问的。”
朱厚熜之前确实很少关注沿海一带,心思都放在北面的鞑靼和瓦刺上面了,此次看见戚继光的奏疏他是十分震怒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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