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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2页)

她是被医生通知情况的,当医生告诉她纪子出现了生命危险并且立即送往医院急救的时候,秀楠整个世界“轰”的一声倒塌了,对方往下说的话再也没有听进耳里,脑袋唯一的念头便是“纪子出车祸”了,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使她措手不及,甚至认为这是一个欺骗电话,纪子还是好端端的,没有发生车祸。

可当她去到医院确认身份并站在急救室前,她才相信里面躺着的人是纪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空白,秀楠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纪子,她能听到纪子在呼唤她,她也在不停地呼唤纪子。

明明今天上班出门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转眼间就躺在了医院?秀楠简直没法相信,根本不相信纪子遭受了车祸,她希望眼前发生的事是镜花水月,是她所做的梦。可是那冰冷的手术灯是如此真实,自己身体的颤抖与冷汗也是如此真实,真实到令她无法把眼前的情况当做虚幻的影子,只能忍着切骨割肉之痛接纳这一事实。

比秀楠晚几分钟到达的司徒楠与家惠同样一脸凝重,她们在新闻上看到了纪子遇到车祸的消息,俩人当场懵了,立即赶来医院。尤其是家惠,用手捂住脸,甚至想哭,不敢置信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噩耗,而司徒楠则死死地咬住下唇,脸色苍白。

家惠和司徒楠除了担忧纪子的安危之外,还不忘安慰秀楠,奈何秀楠全然听不进去她们的话,还对她们的到来一无所知。总之,在秀楠的眼里,除了纪子之外便无其他。

这样的秀楠是家惠和司徒楠以前从未见过的,这个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只是一脸平静的女人,此刻看起来竟脆弱得像一个被家人抛弃的两三岁的小孩,以往的冷静与从容不复存在,统统土崩瓦解,变成不再是她们所认识的秀楠,而是一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

她们不知该如何安慰秀楠,语言已发挥不了作用,可又不忍心看见如此失魂落魄的秀楠。家惠最终还是向前靠近秀楠,想要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可还没碰到对方的身体,秀楠便突然转过脸,眼神冷厉无比,冷声喝道:“不要碰我!!”

家惠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对方柔和清秀的面孔扭成一团,甚至带有几分狰狞,语气充满凶狠意味,仿佛家惠一旦触碰她,她就会立即掐住家惠的脖子。

司徒楠握住家惠的手,向对方摇头,表示不要靠近秀楠。

“我明白了。”家惠艰难地道,目光再次落在秀楠身上,对方的拳头握得死紧,目不转睛地盯着急救室门扉上的手术灯。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分一秒地缓慢流逝,手术灯依然亮着冰冷的光,还没有要熄灭的迹象。秀楠没有坐下来,一直维持站立的姿势,呆呆地凝视前方,丝毫不觉疲倦。家惠和司徒楠也不敢和秀楠搭话,便坐在一边等待医生出来。

往来的医护人士和病人对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秀楠投以好奇的眼光,秀楠的面色比身后的墙的颜色还要白上几分,眼神空洞得好像能装下一只鸡蛋,有些医生看见不禁怀疑这个女人是否生病了,但碍于秀楠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强烈气势,最终还是不作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三人都忘记了时间的前行,手术灯终于熄灭了,秀楠终于有了反应,随着门往外侧推开,走出来的医生脱下口罩,面露轻松愉悦之色,向秀楠表示纪子已脱离生命危险,但大脑由于受到强烈冲击而陷入昏迷,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醒来,无需太过担心。

听见医生的话之后,一直悬在高空的心终于返回原位,身体核心的裂痕正逐渐修复,倒塌的世界一点一点地重建起来。秀楠长呼一口气,简直要将憋在肺里的全部郁气吐出来。家惠和司徒楠亦放下心来,松了一大口气,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纪子被其他护士和医生推出来,眼帘紧闭,带着氧气罩,头上缠着绷带,两只手背打满了点滴。秀楠紧紧地抓住病床旁边的扶手,不停地对昏迷的纪子说:“纪子,我是秀楠,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睛好不好?我是秀楠呀,你睁开眼睛吧。”

“病人现在处于昏迷当中,请不要骚扰病人。”旁边一位护士以机械的语气打断秀楠的话,秀楠只好不再出声,但嘴唇仍在抖动,说着无声的唇语。

纪子被推进一间普通的病房,这个病房有四张病床,目前只有纪子和另外一个病人,医生和护士合力将纪子抬到病床上,交代秀楠基本情况后,便离开病房。

家惠和司徒楠站在病床一边,秀楠坐在另一边,伸出食指勾住纪子的拇指,纪子的拇指冰冷冰冷的,没有温度。秀楠便摩擦这根柔软的拇指,试图温暖对方。

喜悦与伤感在秀楠心中交织相缠,喜悦的是她的纪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且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伤感的是她有一段时间都没法听见纪子的说笑声、没法看见那双清澈黑亮的猫眼、没法与对方嬉戏打闹。不管如何,喜悦的成分必定大于伤感的成分,倘若纪子没有急救成功,那么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家惠和司徒楠面面相觑,眼前这副画面使她俩的存在显得有点多余,现在纪子已无大碍,秀楠也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应该可以照顾自己了吧。秀楠一心一意地想着纪子、看着纪子,完全没把她们放在眼里,无论她们叫唤秀楠多少遍,对方都没有回应,好像家惠和司徒楠成了透明似的。

所以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家惠和司徒楠确认秀楠和纪子俩人皆无大碍之后,便离开了医院,剩下秀楠一人陪伴纪子。这对秀楠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没有人来打扰她们,她可以安静地享受与纪子俩人独处的时光,尽管对方闭着眼睛沉睡,但她深知纪子能够听见她说的每一句话,能够感受到她握住她的手。

秀楠没有回家,没有做其他事情,连饭都没有吃,坐在病床旁边守护纪子,一夜未眠,直到天亮。

接下来的时间里,秀楠回家的次数可谓少之又少,通常只是洗个澡或吃点东西便又赶回医院,在医院供给的小床上睡觉,小床正好位于纪子病床的旁边,两床的距离只有两三步,倘若纪子有什么突发情况,秀楠能够第一时间接应。

家惠和司徒楠亦是隔三两天地探望病人,秀楠终于愿意与他人有所互动,和这俩人聊上几句,可持续的时间不长,顶多十几分钟,然后就缄口不言,默然地坐在纪子身边,看着纪子安静的睡颜,有时候一看就是整个下午。

氧气瓶已被摘除,头上的绷带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上新的,这个功夫自然由秀楠和护士共同完成。纪子的手背依然打着各种点滴,秀楠看见点滴瓶变得空荡荡了,就叫护士进来,换上新的点滴瓶。

总之,秀楠恨不得将整个家搬到医院来,最好能够24小时分秒不离地守在纪子身边,把握纪子任何的动态,希望纪子苏醒过来时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自己。

被纪子救下的男孩与其家属亦来到医院几次,秀楠将他们送的花插在病床旁边的花瓶上,男孩的家属不停地向秀楠道歉,并表示愿意支付一切的医疗费用,秀楠二话不说地拒绝了。

“她是自愿这样做的,你们的做法不正是要让她不安心吗?”秀楠说。

“我。。。我们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补偿而已。”男孩的母亲一脸歉意。

“谢谢,但是她不需要。”

“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她也不会。。。”男孩痛苦地自责。

秀楠打住对方的话,“我说了这是她自愿的,就算这个人是其他人,她也会这样做。”

男孩不再出声,秀楠的话让他感到疑惑,又有合理之处,他深深了看着床上沉睡的纪子,那天事故的光景仍旧历历在目,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回忆,迎面过来的货车眼看就要撞到自己,这个女人不知从何飞奔过来推开了他,替他承担了这一灾祸。

后来这一家人来医院探望了纪子五六次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来探病的人除了家惠与司徒楠之外,还有纪子的朋友与同事,他们对纪子的遭遇纷纷表示同情,也对秀楠说了不少安慰的话,大致意思是希望秀楠能快点振作起来,纪子也会很快苏醒过来。

秀楠简短地与这些人聊上几句,继续投入到照顾纪子的任务中。每到俩人独处的时候,秀楠就握住纪子的手,向纪子讲述她们之间的回忆,从俩人第一次见面时开始讲起,接着说俩人的第一次做(和谐)爱、俩人开始同居的时候、纪子上大学的时候、俩人的结婚、纪子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俩人第一次冷战等等各种各样的回忆。

这些回忆既有美好的也有不快的,但不管怎样,这些都是她与纪子共同创造的回忆,都是值得怀念的美好。有时候在她讲述的过程,纪子会有些许轻微的反应,这种反应几乎是察觉不到的,可能是某个指头稍微动了一下,可能是眼睫毛微微眨了一下,但秀楠总能灵敏地捕捉到这些细小的瞬间。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秀楠便会着急万分地叫医生过来,可每一次结果都令她失望,医生说这只不过是病人无意识的生理动作而已,不是苏醒过来的迹象,劝导秀楠还需耐心地等上一段时间。

秀楠失落地看着床上的纪子,双手包裹住对方一只手,“你这只纪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呀?”她不认同医生的话,她知道纪子正在听她说话,听见了她说的每一个字,这些动作就是纪子的回应。

有时候纪子的脸上甚至会出现细微的表情,或微笑,或皱眉,仿佛梦见了什么,可这一切都被医生说成是无意识的生理动作,不过秀楠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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