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九犹豫道:“我,我一定要修炼九转轮回**吗?”
阎三沉声道:“你是宗主唯一的骨血,当然要继承宗主之位,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适合修炼这门绝学?小九,将来谁敢质疑你以女子之身出任门主,一律杀干净便是!”
阎九摇摇头,低声道:“三哥,我不是担心这个。九转轮回**绝情绝性,一旦修炼便无法中止,我,我不想练。”
阎三恍然道:“你是担心修炼**之后无法养育吗?你先找一位俊俏郎君,委身于他,待怀上孩子后把他杀掉,便可专心练功了。历代宗主都是如此做法,所不同的是他们选择的是女人,而你选择的是男人罢了。呵呵,你不是已经有了人选吗?”
阎九急道:“三哥,你乱讲,人家哪有什么人选?”
阎三笑道:“我可记得,你曾经破天荒地为一个年青书生求情,究竟是因为什么?小九,你还想骗我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低若蚊呐,终至不闻。再看他胸膛停止了起伏,已然气绝。
“三哥!”阎九嘶声悲呼,抱住阎三的尸身痛哭。
胡笑天心中恻然,他们定是在昨夜的混战中与阎傲失散,而阎三为了掩护阎九,奋不顾身杀开一条血路,边战边逃,最终伤重不治而死。当然,如曾项杰、皇甫济、战锋等强者的主要目标是阎傲,都想夺取他手中的铁盒,无暇分心,否则阎三、阎九两人绝对逃不到这里。在地府之中,有阎傲压阵指挥,其他人不会有什么异心,一旦阎傲意外身亡,阎九年轻力弱,又是女子之身,妄想从她手里篡夺宗主宝座的大有人在。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阎九未来的道路都极为凶险。就算她主动放弃宗主之争,继任者也不会容许阎傲的血脉留在世上,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方是正理。阎九若想自保,非得具备超人一筹的武功不可,是以阎三一再叮嘱她修炼九转轮回**。**一旦练成,能否掌控地府尚是其次,至少保住性命不成问题。但修炼九转轮回**有一大弊病,修炼者会因此断绝生育能力,阎九正是对此深有顾虑,一直犹豫不决。
忽听庙外响起几声呼哨,阎九霍然一惊,猜到是阴魂不散的追兵又已迫近,立时止住哭声,探手一把扯下阎三的面具,随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出瓶塞,颤声道:“三哥,对不住了!”手腕一抖,狠下心把瓶中的液体倾倒在阎三的脸上,只听滋滋几声怪响,白烟升腾,刺鼻的气味扩散开去。阎九重新塞紧瓷瓶,纵身一闪,自古庙后方悄然离开。
转眼之间,呼声四起,几名冲得最快的汉子嗖嗖扑进大殿。他们第一眼便见到了阎三仍在冒烟的尸体,个个如同见到了厉鬼,赶忙移开目光,纷纷叫道:“阎三死了!”“阎三的尸体在此!”阎三的头脸部位被药水侵蚀毁坏,皮肤尽数溶解,肌肉剥离,露出森森白骨,极为恐怖。
但见人影连闪,霎时涌进来二三十名各路豪杰,其中竟然有满脸虬须的高青任!估计他是见风使舵,投靠了不知哪一方势力,反过来追杀曾经的盟友。众人见了阎三的恐怖模样,尽皆皱眉,谁也不愿意靠近半步。高青任眼珠一转,道:“各位兄弟,阎三的血肉仍在融化,分明是刚死不久。阎九必在附近,莫要放过了她!”另一人嘿嘿笑道:“那阎九双峰挺拔,香臀紧翘,十有**仍是处子之身。待擒住了她,大伙人人有份,也不枉白跑一夜。”又有人淫笑道:“魔教宝物我们争不过那几位,尝一尝阎九的的味道也不错。”
忽听有人叫道:“阎九往后山跑了!”
“快追!”“抓住她!”众人根本不把势单力孤的阎九放在眼里,大呼小叫的涌出古庙,循着阎九的足迹追去。
胡笑天见群雄呼啸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怕有人误打误撞发现了密室机关。李玄儿正处于疗伤的紧要关头,若被人惊扰的话不但前功尽弃,甚至会走火入魔,一命呜呼。阎三既死,群雄追逐阎九而去,短时间内应无人扰乱古庙的清净了。
谁知风声轻响,又有人掠进大殿。胡笑天大奇,凑眼一看,这回来的居然是贾纯和红娘子!
贾纯和覃红英乃是黑道联盟的核心人物,因站在阎傲一边,昨夜同样遭受攻击,均是身上带伤,满面的尘土血迹,无复当初的潇洒妩媚。覃红英陡然见到阎三僵直恐怖的尸体,不由啊的一声惊叫,手抚胸口,作势欲呕。贾纯迅疾将大殿内外巡视一圈,确认再无旁人后,方举目望向面目全非的死尸,长叹道:“阎三果然死了!”
覃红英干呕了几声,不悦道:“贾书生,我们一路尾随,已浪费了太多时间。如今阎三死了,阎九也多半难逃毒手,我们该尽快远走高飞才是。”
贾纯道:“阎傲使诈陷害我们,令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不能亲眼看见阎三和阎九的尸体,我怎能甘心?红娘子,你若执意要走,只管走便是。待此间事了,我自会去寻你。”
覃红英咬牙道:“你想赶我离开,好独吞地府的宗主令牌吗?”
贾纯哑然失笑:“红娘子,阎傲既然敢使出借刀杀人的毒计,就没想过拿回宗主令牌。为什么呢?因为那块令牌是假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居然看不明白?”
覃红英摇头道:“我不信!结盟之时,阎傲是忽然出现的,而你是临时提出索要信物的要求,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会事先准备好假令牌?万一有人识破令牌造假,阎傲的图谋岂不是当场落空?只有把我们哄骗上他的贼船,助他一臂之力,他才有机会夺得藏宝图,所以他不会因小失大,以假充真。”
贾纯一愣,哈哈笑道:“好一个红娘子,连我都小觑你了。莫非女人的直觉都是如此可怕吗?”
覃红英道:“贾书生,你若认定那块令牌是假的,索**给我保管如何?反正假货值不了几两银子,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信物好了。”
贾纯摇摇头:“拿假货当做信物吗?我可做不出来。”
覃红英娇笑道:“贾大爷贾哥哥,人家在乎的是你的心意,而不是信物的价值高低,你可别钻牛角尖。那块令牌你不会已经扔了吧?”
贾纯叹道:“红娘子,你果真想要令牌?不会后悔?”
覃红英笑道:“怕什么!阎三、阎九一死,阎傲遭受强者围攻,危在旦夕,谁还会关心令牌的下落?”
贾纯道:“既然你想要,我便让你拿去。”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物,蓦然间银芒炸开,数百根牛毛细针射向覃红英,又快又狠。
两人相距太近,覃红英猝不及防,仓促中双掌疾挥,全力荡开射到眼前的暗器。贾纯乘她空门大开的良机,并指连点,霎时封住她的七处要穴。覃红英又惊又怒,尖叫道:“贾书生,你吃错了药吗?为什么突然翻脸动手?!快解开老娘的穴道,否则我跟你没完。”
贾纯冷笑道:“红娘子,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分寸,知进退。哪怕我此刻杀了你,你又能奈我何?”
覃红英心底一沉,不得不收起凶狠阴毒的表情,换上自以为妩媚多情的笑容,娇笑道:“好人儿,人家是跟你闹着玩呢。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绝无异议。念在你我欢好一场的份上,将我放开如何?”
贾纯不置可否,俯身在尸体上摸索起来,但让他失望的是,阎三怀中除了一叠银票之外,并无其他贵重物品。贾纯气得脸色铁青,刷刷把银票撕成粉碎,又重重踢了阎三几脚,劲气到处,登时响起骨骼断裂声响,竟似与阎三有不共戴天之仇。大殿上的覃红英、密室内的胡笑天,同时吃了一惊,实难理解贾纯的疯狂举动。即使是残忍暴烈著称的黑道豪杰,也信奉鬼神之说,鲜少做出侮辱损毁仇家尸体的行为,认为这样做会折寿,甚至祸延子孙。贾纯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镇定自若,城府深沉,怎会忽然如此失态?他究竟想从阎三身上搜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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