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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修长手指在嘴唇下方轻轻滑过,某只一眨也不眨望着监控屏幕的耗子暗暗感慨一声真有范,虽然比起白爷爷来差了一截。

整个人如绷紧的弓弦,弓身发力就将箭矢弹射出去。展昭脚下一用力凌空而上,骨节分明的手缠上第二层窗户的铁栅栏。接着一个潇洒的引体向上,最后鲤鱼打挺稳稳落身于第二层窗户边沿。

距离地面已经有五六米的高度,展昭一手打理了一下腰身上的攀崖绳,确保其还是牢牢束缚着。脚尖勾住黑铁栏的空隙处,两只手就都空余出来。微风依然缓缓吹拂,把他一头黑发拨弄得凌乱,汗水在脸上平添男儿风骨,唯有嘴角噙起一弯淡到不能被觉察的笑意。

白玉堂正优哉游哉欣赏贼猫爬墙图,不料到了第二层窗户,这猫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白玉堂忍不住嘴角一撇就暗地里诽谤开,怎么爬个三层的墙还那么慢,等你爬到蜗牛都可以上埃及金字塔顶端晒太阳了,果然是只笨猫哪里都比不上白爷爷。而展昭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白玉堂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身处何方,这猫空出了两只手,竟然揪住衬衣上的扣子,熟练地解开。

脱衣服,这猫竟然开始脱衣服。白玉堂眼睁睁看着展昭从领口上方的第一颗扣子开始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圆形纽扣外围轻轻一旋就把两侧的布料分离开来。解开了最上方的扣子,展昭脖子上的曲线就被衬托得愈发修长,喉结处的突起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还没完,猫爪解开了一颗又一颗,还在向下解。

白玉堂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向后一仰躺倒在白色地毯上,嘴里喃喃自语自我催眠。谁能想象展昭这样的人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衬衣,还是吊在半空里直接脱。白玉堂默认大夏天的一个人只会穿一件衣服,那后果可想而知,他可不想看到如此颠覆性的场面。

所以当展昭把衬衣准确无误甩到摄像头上遮住监视屏幕,再手足用力攀上白玉堂的卧房时,看见的就是双手死死捂住眼睛不肯挪开的红皮耗子。没有被手遮住的嘴巴一启一阖,又把可以用来折损猫的形容词轮了个遍。

本来是想用衬衣遮住监控系统后猝不及防闯进白玉堂的卧室,上演一出突然袭击来惩罚他偷窥的不道德行为。不料白玉堂死命捂着眼睛在那里不停地骂猫,展昭摸不清状况就上前询问,迎来白玉堂飞身一脚。“死猫色猫疯猫快去把衣服穿上,敢在白爷爷面前放肆看爷不扒了你的猫皮。”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白玉堂纠结的是什么问题,展昭哭笑不得启齿轻唤:“玉堂……”

白玉堂久经历练对于他人的靠近十分敏感,左手为拳狠狠击向来人,眼睛依然紧闭着不肯松开。这拳没有施展全力,展昭轻松一扣就将白玉堂的手扣在了掌心,微凉的触感在掌心细细蔓延,展昭带着这只手向身上的T恤摸去。“玉堂,我穿了衣服的。”

展昭很无奈,不仅是因为白玉堂把他想象成了光着身子的样子,还因为他竟然会有如此羞涩抗拒的反应。白玉堂也很无奈,他接受不了的是那只素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猫居然会做出这等事体,偏偏还做得那么理直气壮从容不迫。

白玉堂挣扎着正欲破口大骂,手却触及了展昭身上的T恤,好像不是光的啊。于是,紧闭的桃花眼微微开启一条缝隙,狭长光影里映出展昭一脸苦笑的容仪。视线顺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向下挪,圆圆的领子,还真的穿了一件衣服。朦朦胧胧过了一会儿,白玉堂斜飞入鬓的眉梢微微一抬,带着三分迷茫七分疑惑说:“死猫没穿衣服关爷什么事,干嘛要爷捂眼睛。”

耗子的心思谁知道呢,展昭暗自好笑,戏谑道:“刚才是谁死活都不肯睁眼睛的。”

躺在地上的人右手一按坐起身子,却不知磕到了何处发出支离破碎的抽气声。这声音被硬生生短在唇舌间,嚣张桀骜的少年恢复本性冷着脸问:“戏弄白爷爷很好玩?”

这声抽气没有逃过展昭的耳朵,眉心微微一锁,展昭收敛笑意道:“你这身体去得了现场吗?实话实说,不许逞强。”语至最后,平日里的温和润泽竟变得不容置喙,嘴角向下一弯没有一丝嬉笑的味道。

毫不在意的眼眸斜斜瞥向展昭,却在触碰到那对星目时再也插科打诨避重就轻不起来。展昭是认真的,认真到了不可以开玩笑的地步。白玉堂不知为何在平生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很细微的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辜负了他的用心。说话声音小了几分,依旧是清越的声线,有点像犯错的孩童。“哥哥都同意了的,要不是三哥那个直性子守着门不让我出去,哪里还要你来爬窗。”

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想到放在墙角根的攀崖绳,默默无语间已经打点默许了这一切,展昭不禁琢磨起那个和白玉堂相似却又给人截然不同感觉的男人。年纪轻轻就接手白家岗集团,虽然那个时候父母都在,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控打理的,甚至铲除集团内心怀叵测的势力。

“死猫怎么和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到底还走不走。”展昭被这句话喊得回了神,近在咫尺的就是一张嚣张无比满目轻蔑的耗子脸,一扫方才的不知所措之感。展昭不禁在这张面容上多流连了一会儿,起身拣起绳子在窗框上打了一个死结。

白玉堂理了理由于躺下来而褶皱的衣服,眼里迸射出狩猎前的清冽光泽,如龙吟出鞘的利剑,自信而骄傲。“既然还敢出手,这次一定要逮到他。”

展昭试了试绳子的宽紧程度,软了语气道:“记得小心点,别伤着自己。”说完这句话,展昭两手攀住绳子一翻重新翻出了窗户,抬眼间就看到了白玉堂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犀利、跋扈,还有隐隐的失落和恼怒。这是为何,白玉堂喜怒无常是真却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展昭心下微惊,倒是很快明白了个中原因。他这样骄傲的人物,不需要他人的疼惜,哪怕是一丝一毫。

没有来得及安抚这只耗子,展昭就已经顺着绳子滑到了地面上。双脚触地的那一刻,仰起头看到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脑袋的白衣少年,恍若一场瑰丽的梦境,旋转到终点只余下远处一抹剪影。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在心头一闪而过。

借着手上的支撑灵巧一跃,洁白人影已经雪貂般附在绳子上。身形很纤细,攀着绳子爬下来的时候轻盈迅捷。上身在最后微微下蹲,以减轻蓦然触地造成的加速度压力。左手搭在在右臂肩膀上揉上一揉,径自绕过展昭向着车子走去。这几天应该是瘦了不少,白衣显得松松垮垮,被风一拂有几分飘逸之态。

“玉堂,”展昭追上去,有万千言辞卡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而起。真是该死,想他展昭活了二十几年,竟然会遇上这种无措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再是那个处事不惊运筹帷幄的展昭,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人的一个眼神。

白玉堂的背影没有停滞,爬上车子的副驾驶座,冲展昭一扬眉道:“蒋络重伤,还不快去。对了,路上给爷讲讲你知道的情况。”

展昭有些机械地上车,把档位挂在前进挡。脚踩油门,车子发出一声轰鸣快速驶离了别墅。

这是第一起连环杀人案里杀人未果的案件,还要得益于王朝等人的及时赶到。展昭出示证件以后直奔现场中心,用余光看了看侧方发现白玉堂跟上来才放心。案发现场周边围满了人群,就算是警戒线里面还是混杂脏乱不堪。白玉堂的一袭白衫在这样纷乱的现场格外惹眼,所过之处人群自动留出一条道路。

张龙等人远远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就飞奔过来,面色凝重把发生的事情交代一遍。

当四人来到蒋络家门口时,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应答。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房间里放的低沉管弦乐遥遥传播开来。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赵虎就用工具撞开了房门,房内的场景令赵虎也不禁瞠目结舌。

蒋络呆呆杵在房间中央,眼神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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